“如此狂妄,带头者何人!”
兵卒一头雾水:“属下不知。”
李傕缓缓起身,开始穿甲冑。
郭汜则是提著长枪,就走出营帐。
城北粮仓乃是相国一路从北方进京的根基和依仗,更是如今洛阳之中的重地。
拥有重兵两百人驻守。
相国更是器重二人,將如此重任交给二人,两人为何在军中饮酒作乐?
自然是因为驻守粮仓就不能上阵打仗,不上阵打仗,哪里来的战功赫赫。
所以,听到百姓民变,朝著粮仓而来,郭汜和李傕都兴奋了。
一道木门打开,李傕郭汜二人盔甲在夕阳下异常刺眼。
城北粮仓分两层,外层乃是兵卒驻扎区域,有百人日夜巡逻。
內层更是重中之重,百人分为三组,日夜不休。
粮仓大营外空地上,刘允抬手,身后的百姓纷纷停下了脚步。
混在人群之中,吕布和张辽扫了一眼粮仓之中的兵力布置,皱起眉头。
“奉先,你我打个赌如何?”
吕布一听打赌,当即同意:“文远,赌什么。”
“我赌李傕郭汜守不住。”
吕布挑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两百重兵,全副武装,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如何攻破。”
“百金。”
“成交。”
吕布兴奋了:“那就多谢文远的百金了。”
“奉先你別急,你且看……”
顺著张辽手指的方向,吕布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刘允一人站在空地上,一身素衣,夕阳之下,影子被拉的极长。
这一幕肃杀和悲壮之感,让吕布也不禁泛起了嘀咕,心中竟然有了一点点动摇。
难不成,他刘允真的可以?
转念一想,吕布就摇头了。
两百训练有素的兵卒,面对哪怕是面对上千百姓,也能轻鬆屠杀。
对於士兵来说,杀人流血不过是日常而已,但对於这些百姓而言,他们哪怕是再愤怒,也终究会在见血的那一刻,变成待宰的羔羊。
吕布好奇开口:“文远,你为什么觉得他一定行?”
张辽背著手,目光幽深盯著刘允。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东西。”
“这种东西,不光在刘允身上,在这些百姓身上也有。”
此时,营寨之上,郭汜冷眼看著脚下,根本没有当回事。
自古以来应对民变第一策略就是杀鸡儆猴。
带头的只要死了,民变自会消除。
甚至他还可以以此为机会,在这些屁民身上压榨一番。
“弓来!”
郭汜拉弓,射箭,隨后转头。
箭矢飞快,他对自己箭术充满自信。
真的猛將,从不回头看目標。
但下一刻,没有士兵们欢呼声,没有譁变的百姓惊恐后退的声音。
一切都过於平静,甚至还有点死寂。
他缓缓转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