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的叫杜冲。”
刘允点头:“杜冲,好名字啊,和酿酒始祖杜康仅有一字之差,既然你有信心做这件事,那我话放在这里。”
“若是你杜冲能將这酒弄的更烈,从今以后你什么也不用干,每日就做这一件事!”
杜冲咧著嘴,虽然是酿酒出身,但能被人跟酿酒老祖杜康相比,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公子,你放心,我这就去弄!”
躺在营帐里的那些人,身上的伤口散发著诡异的味道,吸引著苍蝇不停地扑来。
“伤口化脓,身体发热,你们怕是活不过明天。”
“但同为大汉子民,我们不能拋弃同袍。”
“但我有言在先,这东西能不能救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可愿尝试?”
刘允站在那里,声音之中带著悲悯和真诚。
瞬间,受伤的流民就绷不住了。
西凉军的刀劈在身上他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会儿大老爷们儿当场哭了出来。
“公子,你不用自责,我们今日能將那狗贼官兵杀死好几个,已经够本了。”
“公子你想要做什么,儘管放手去做,若是能活,我们將永世铭记公子大恩,若是不幸死了,那便是天意如此,非公子之过。”
秦汉气节,可见一斑。
说话之人,肩上的伤口已经凹陷进去,他挣扎著起身的时候,大腿位置的皮肉已经翻起,距离血管只有不到三指距离。
他的额头上,身体上汗水早就湿透,身下的泥土都已经被浸透,但他却一声都没有叫出来。
真狠人啊!
他前脚站起来,其他人也咬著牙开口了。
“公子,儘管在我们身上用吧,我们要是临死前还能发挥一下作用,也算是没白活。”
“是啊,总比让那些虫豸欺负,给他们取乐,然后受辱而死强。”
刘允深吸一口气,朝著眾人拱手。
“诸位大义,我刘允必將以所学所知,倾尽全力!”
“子龙,你说过,你在常山之时,当过赤脚郎中,你手可稳?”
赵云当即站了出来:“公子,稳如老狗!”
“那就隨我一道,跟阎王爷爭上一爭!”
刘允不知道这其中的医学原理,但刘允知道,割掉腐肉,好好消毒,就能治好伤口。
原因无他,哪个少年没有点磕磕绊绊受伤的经歷呢?
此时,营帐外,兵卒们探著脑袋,伸长了脖子,大气不敢喘。
“公子说,跟阎王爷抢什么?”
“自然是抢人!”
“公子难不成真的是神仙?”
刚刚吃饱饭的流民更是震撼不已,他们怯生生透过缝隙,看著发生的一切,心中早就翻腾起波涛。
刘允公子手里拿著刀子,这是要弄啥呢?
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远处的屋顶上,刚刚挪著到边上的赵大有,捂著屁股。
“慢著,慢著,刘允拿刀了。”
赵大有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刘允方向。
“他,他不会是想给那些人治伤吧?”
赵大有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咋可能,刘允就是再厉害,他咋可能会郎中的玩意儿?他不是个画画的吗?”
赵大有很清楚,西凉军的武器上,啥玩意儿都有,被砍一刀,伤口很快就会腐烂化脓,一晚上人就没了。
董卓入京的时候,赵大有一个好兄弟在守城的时候被一名西凉军在小腿上砍了一刀。
那一夜,自家兄弟哀嚎像是待宰的猪。
“头,再不下去,你屁股烂了就。”
“先不急,让我看完!”
营帐后方,两个巨大的脑袋顺著缝隙,观察著里面的动静。
越看,脸上越是精彩。
吕布倒吸凉气。
张辽虎躯一颤。
“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