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刘协发出一声狂笑。
“哈哈哈……”
旋即,又是悲慟之哭。
“呜呜呜……”
董卓侧头,冷冷看了一眼刘协,抽出牛辅腰间长刀。
“陛下,你笑什么!”
长刀冰冷,架在刘协脖子上那一刻,刘协全身抖动,这才回过神来,清醒之下,背后冷汗直流。
抬头看著董卓那仿佛能吃人的眼神,刘协大脑一片空白。
“我笑……笑那刘允小儿无知,敢跟相父作对,该死。”
刘协话音落下,长舒一口气,背后已经汗流如注,森冷的汗水流淌下来,钻进了他的裤子里。
裤襠之处,早就散发著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儿。
董卓冷笑:“哦?陛下说说,你哭什么。”
刘协深吸一口气。
“我哭那刘允无德,带著百姓谋逆,毁我大汉江山啊。”
“高祖若在,得何等痛心。”
脖子上的冰冷刀锋消失的瞬间刘协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董卓没有再看刘协,而是留下一句话。
“陛下果然有见地,他日必成明君。”
“眾將听令,隨我回相国府!”
董卓起身,带著牛辅等人离去。
大殿之中,瞬间空荡,只有不知所措的歌女,偷瞄著不知所措的刘协。
刘协抹了一把裤子,果然,不是冷汗。
“哈哈哈哈……”
癲狂中带著悲凉的笑声响彻整个皇宫大殿。
“我不是刘协,我不是刘协,我是刘允,我才是刘允啊!”
刘协心中在滴血,他生怕刘允离开了陈留郡王府受尽苦头,偏偏刘允如今成了气候,他又怕刘允做大做强。
矛盾之下,笑的像是癔症了一般。
……
洛水北岸,从东阳门之中急匆匆赶来的徐荣,脸都绿了。
“胡軫何在,他不是说我们准备庆功吗?”
“他人呢?”
徐荣身后,一千铁骑哼哧瘪肚跑来,一头雾水。
洛水北岸上,徐荣看到了诡异一幕。
密密麻麻的人头,过河之后,就像是蝗虫一样,齐刷刷聚集在案边,他们没有怨言,没有发出太多声音,甚至连说话都极少。
他们一个个站在案边,拧著衣服上的水,最多抬起手遮蔽一下头顶的骄阳。
这一幕,直接把徐荣看的头皮发麻。
“报將军!”
“胡軫战死,这些人便是反贼。”
徐荣先是一怔,隨即心头大怒。
好一个胡軫,你他娘的送假情报是吧!
身为董卓手底下最有建树的大將,徐荣比起胡軫要沉稳许多。
“所有人勿要轻举妄动,我怀疑他们使诈!”
赵云在这里,估计得笑出声。
他现在正在疑惑。
“公子,咱们的人在对岸,我看徐荣的人来了,万一交战,咱们的人躲不过啊。”
“不著急,那就下水,玩他。”
刘允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东阳门那边的星火军和徐荣在洛水上下周旋。”
“同时另外一队,朝著西阳门靠近。”
“留下那一队不要著急,找到一处地方隱蔽起来。”
“所有人,在徐荣开始动手之后,再渡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