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柱身后,一个脑袋探出,发出了声音。
头顶之上,那人迅速朝下看一眼,隨后四下张望,確认安全之后,这才伸出手。
“快,我把人都赶跑了,上来之后,先钻进院子里。”
排水沟渠的味道確实不怎么样,上来之后,赵德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这才看向接应那人。
“敢问如何称呼?”
“都是大汉军人,何必分你我,某家张绣。”
听到张秀的名字,赵德柱一愣,刚想抱拳。
就听到旁边人手里的水瓢掉在地上。
“张小爷……你……”
“无妨,恰好听到你们要做的事情,心嚮往之,就前来接应了。”
如果刘允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
“这……万一牵连你,我们说不过去啊。”
张绣摆手:“无妨,我早就看不惯那些人的行径了,也多次劝说叔父做点事情,可人在洛阳,身不由己啊。”
张绣身形修长高大,脸长如同马,大耳尖锐,双目狭长上挑,看人之时,令人毛骨悚然。
赵德柱一咬牙:“成,我们信你。”
赵德柱已经想好了,若是这个张绣胡来,他拼死也要將张绣留在这里。
烟尘持续了十几个呼吸。
战场上,赵云探著头,试图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身后的星火军不停地呼哈著,那惊天的气势,仿佛气吞山河。
骤然,烟尘似乎在散去。
片刻之后,战马从烟尘之中孤零零走了出来,四蹄噠噠噠响著,似乎並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危险。
赵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东阳门这边,华雄身后的西凉军双目欲裂。
“若是將军胜了,我等立即衝杀。”
“若是將军输了呢?”
“將军不可能输,华雄將军乃是无双上將……他……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烟尘散去的时候,烟尘之中站著一道身影,一身素衣,手中拿著长刀。
长刀之上,一条血线正在滴答滴答。
而在长刀尽头,地面之上,华雄捂著脖子,不停的翻滚著,伸出手似乎想要求救,可发不出半点声音。
脖子上,汩汩冒血。
腥味儿和黄土混在一起,在炽热空气灼烧下,瞬间变成褐色。
“深呼吸,头晕很正常,我说过的话算术,你的人能救你,我就不杀你。”
刘允笑了笑,脚下缓缓迈出。
这一步,仿佛要將东阳门踏碎。
“呼!”
“哈!”
震耳欲聋的声音,越发的激昂,宛如悬停在西凉兵头顶上的丧钟。
洛阳城之中,不知道何时,浑厚的钟声响起。
相国府之中,董卓心绪不寧,身著盔甲,整个人宛如巨大的黑熊。
“为何敲钟,何人喧譁!”
“报,相国,华雄,华雄……”
董卓挑眉:“华雄如何了?”
“华雄將军,战死!”
砰!
董卓身上的重甲,瞬间下坠,他一拳捶出,一旁的柱子轰然裂开。
“我那么多西凉军呢?”
“饭桶吗?”
“就是五千头猪,也他娘把这些叛军给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