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曹操岂会坐视刘备势力染指,威胁陇右?
“报——!將军!曹洪、曹休引精兵万余,已进驻河池!据险而守,深沟高垒,並无出战之意!”探马飞报。
“曹洪?曹操的看门狗!”马超眼中瞬间燃起仇恨的烈焰,按剑而起,“彼据河池,堵我北上之路!当趁其立足未稳,速破之!以血祭我西凉英魂!”復仇的衝动几乎压倒理智。
“孟起且慢!”张飞大手一按,声如闷雷,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沉稳,“河池依山傍险,城坚池深!曹洪、曹休皆曹贼族中悍將,非庸才!彼龟缩不出,正是以逸待劳,诱我攻坚!若强攻不下,挫动锐气,反令新附氐人离心!”
马超强压怒火:“张將军之意,莫非坐视?”
“坐视?”张飞豹眼一瞪,鬚髮微张,忽地咧嘴狞笑,压低声音,透著一股狡黠的狠劲,“俺老张岂是忍气吞声之人?他曹洪想做缩头乌龟?俺偏不让!然强攻乃下策,不如以莽示之,设局擒之!”
他拉过马超与参军,手指舆图河池城南一处险要山谷:
“孟起你看!曹洪龟缩,必恃其城坚。然其欲保河池万全,或会分兵控扼城南鸡冠隘,以防我奇兵绕袭其后!此隘险峻,守之不易,攻之更难,却又是其必救之软肋!”
张飞眼中精光四射,谋略尽显:
“俺亲率一军,大张旗鼓,日日到河池城下叫骂挑战!骂得越凶越好,专揭曹洪族短,激其出战!俺再伴装酗酒鞭卒,示敌以骄狂无备!曹洪老成,或能忍,然其侄曹休年轻气盛,必不堪辱!待其按捺不住,或曹洪稍有鬆懈,曹休极可能引兵出城,欲击我『骄兵』!”
他手指狠狠戳在鸡冠隘位置:
“此时!孟起將军!汝率麾下最精锐之西凉铁骑,偃旗息鼓,星夜潜行,伏兵於此隘之后!待曹休军被俺诱出,远离河池,进入预设战场,俺便诈败,引其来追!待其追至隘口,人困马乏,阵型散乱……”
张飞猛地一拳砸在案上,杀气腾腾:
“汝伏兵尽出,截断其归路!俺亦回军掩杀!两下夹攻,必可生擒曹休,重创其军!纵曹洪不来,斩其爱侄,亦足令曹贼痛彻心扉!此谓『敲山震虎,围点打援』!孟起以为如何?”
马超听得心潮澎湃,眼中復仇之火与对张飞谋略的惊嘆交织!
此计既能杀伤曹军,又避攻坚之短,扬野战之长!更关键的是,有仗打,能杀曹將!
“张將军妙计!”马超抱拳,声音因激动而微颤,“超愿领伏击之任!必叫那曹休有来无回!”
河池城下,张飞“表演”开场!
一连数日,河池城外成了张飞一人的舞台。
他单骑立於弓箭射程之外,丈八蛇矛指天画地,声若雷霆,將曹洪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言辞粗鄙刻薄至极:
“曹洪!汝这杀猪屠狗之辈!靠裙带攀附曹贼,也敢称將军?汝那点微末本事,只配在许都看门护院!速速开门,跪迎你张爷爷,饶你狗命!否则破城之日,將汝剥皮抽筋,死无全尸!”
骂到兴起,他竟在阵前“痛饮”美酒,醉醺醺鞭打“士卒”,状极狂悖骄横!
城楼上,曹洪脸色铁青,鬚髮戟张,却紧握剑柄,强忍怒火:“匹夫狂吠!意在激我出战!传令诸军,紧守城池!任他叫骂,乱箭射之!敢言出战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