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精神个小老头,蔫了,背也不挺直了,腰也不硬了,连走路都松松垮垮。
盛德隆的护卫们用步枪加上衣服绑成担架,抬著崔九阳跟向老头。
杨五爷一句话也没再跟路中千说过,不是记恨当年那一砖头,而是从心眼里就看不起这个曾经能在商场上跟他掰手腕的商会会长。
两队人在太白湖旁边分道扬鑣,各自回家。
虽然雨停了,但太白湖水丝毫未退,仍然水高快到城墙,好在应该也不会涨水了。
向老头孤家寡人一个,他的丧事由杨五爷主动承担操办。
杨五爷真是个干事儿的,一应的礼节、香烛、物品、僧道全都想在前头,还专门派了商会一个做事稳当的老把式来负责,丧事就定在三天后。
九姑娘就在会馆的房间里,衣不解带的照顾昏迷中的崔九阳。
杨五爷当然知道此时的九姑娘跟活神仙也没什么区別,更別说还有那加在他身上的二十年寿命。
起码有二十个盛德隆的侍女在房间门口隨时待命。
可无论是给崔九阳擦脸擦身,还是用小勺一勺一勺餵水,九姑娘从不假手侍女,都是细心的自己来。
门外站著的侍女,有时候会听见房间里的九姑娘一个人说在话。
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只是侍女间私下里讲小话:这么漂亮的姑娘,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这么细心,那得是什么样的心呦……
两天过去了,崔九阳睁开眼睛。
他感觉自己不是睡醒了,而是死了又活过来。
身上的伤痛不在了……而且,而且稳稳噹噹的至一极境界,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又清晰了许多。
就比如趴在旁边茶桌上睡著的的九姑娘,这次感应到的身材,就比上次又明白了不少
屋里没有其他人了,门外倒是鶯鶯燕燕一大群姑娘……都在门外干什么?
他坐起身来,被子从身上滑落……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九姑娘此时也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崔九阳醒了,惊喜的起身奔过来:“你醒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崔九阳点点头:“九姑娘,我没哪里不舒服,我躺了多久?”
九姑娘道:“比上次少一天,两天两夜。”
崔九阳苦笑道:“又麻烦你照顾我了。”
九姑娘挑了挑眉毛,抿著嘴道:“也不麻烦,反正你很老实,隨便摆弄。”
崔九阳有些尷尬:“那个……我为什么光著身子??”
九姑娘便只是笑,不说话。
崔九阳又问了一遍。
她笑的更开心了。
可她笑的越灿烂,崔九阳心里越虚。
不会被她看光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
这亏吃大了。
我要不要找机会看回来?
看回来就算我们俩扯平。
他胡思乱想了半天,九姑娘才止住笑:“你衣服上全是血,肯定要脱掉,我给你洗好了,就叠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你自己穿。”
她起身便离开。
等嘭的一声门关上,崔九阳才下床来穿衣服。
谁知那边门又唰的打开,嚇得他赶紧把袍子挡在身前。
九姑娘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手中掂量著一小串铜子儿,故意做出个左看右看的姿態,嚇得崔九阳將身子仔细藏好。
他问道:“你干什么啊!我穿衣服呢!”
她回答:“我要去买糕点,就用你衣服里准备著施法用的铜子儿,算是你谢谢我。”
崔九阳道:“嘿,哪有主动要谢礼的啊?!”
嘭……那边门又关上了。
崔九阳怕她又杀回马枪,试探了好几次,才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