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比那位崔先生,只少了两分狠辣,却多了三分戏謔。”
“若今日是那位崔先生在此,恐怕得月楼便真要只剩三层了。”
“不过同样的,他也不会在我明明认输的情况下,还非要追著调笑我几句。”
崔九阳哈哈大笑:“何先生,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你真是个妙人。”
他这次是真的觉得何非虚是个好玩的傢伙了。
何非虚苦著脸:“既然您没否认,也就是承认了。被姓崔的修士称为妙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崔九阳倒是更开心了,他转身跟虎爷下楼,在楼梯上朝何非虚说道:“妖魔鬼怪洞府,魅聚处,何先生,儘快离开这里才是。”
说完,他跟虎爷瞪瞪瞪下了楼梯,直接出了得月楼。
何非虚看著崔九阳离开,自言自语道:“倒是少说了句,这一位还比那一位,多一分慈悲心。”
他转头走入楼中,唤过几名迎客郎来,整理收拾二楼大厅。
两人出来得月楼,不过后半夜,离天亮还有好大一会儿。
走出不远,在山谷口处,崔九阳回头看向灯火笼罩中的得月楼·
能在泰山府君脚下光明正大开这么个妖魔销金窟而且那何非虚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混赌场的人此事必有蹊蹺,可他跟虎爷確实没空在此耽搁,不过崔九阳心中有些预感—.妖魔之事从来没有简单的,將来大概率还要再来一趟。
在夜路上走出好远,崔九阳懊恼道:“早知道就在楼里再磨嘰一会儿,这弄得咱们还得回那山洞中待半夜。”
虎爷提了提手中的女人:“正好,把这个烤了吃。”
崔九阳做了个膈应的表情:“我不吃,这玩意腥臊太重,一会儿我热水泡点煎饼就行。”
虎爷大步快走:“那我还烤个什么劲,生吃还省事儿。”
崔九阳在后面跟上去:“你慢点儿顛,一会儿再把狐狸头顛掉嘍,那何非虚安的不结实!“
回到山洞,崔九阳自顾自去烧水。
得月楼下的禁制此时逐渐失效,那美妇人开始低低的哭泣,婴婴之声在山洞中迴荡。
崔九阳不理会这个,虎爷倒是有些心烦:“你哭什么哭?”
那狐狸精眼睛转了转,似乎是想做个眼波流转的娇媚表情,可她忘了自己此时已经没有眼皮,
这大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实在是有些诡异。
她带著哭腔道:“奴家,奴家是哭自己命苦,入了得月楼的魔窟,好不容易出来,还得给您填肚子。”
虎爷道:“少装蒜,你肉里一股人肉腥气,一看你就没少吃人,让我吃一回又怎么了?”
在虎爷眼中,吃过人的妖怪那就是孽畜,吃起来没有一点负担,无非就是生长的年份比较足,
耐嚼一些。
崔九阳倒是来了些兴趣:“得月楼是什么样的魔窟?连你这种妖怪都不喜欢那里?”
狐狸精道:“不瞒二位爷,奴家確实吃过人。不过奴家吃的都是些色迷心窍的心男人,老实巴交的良家子一个也没害过。”
“奴家也不知得月楼的楼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纠集了一帮修为高深的高手,四处抓了妖怪鬼物回去做奴僕,奴家便是不小心被抓去的。”
“如今被二位爷救出苦海,还望能饶小女子一命,今后我必当牛做马,服侍二位。
奴家虽是蒲柳之姿,但也有些功夫在身,必將二位伺候的舒舒服服,岂不闻人有戏言:一狐暖床,胜七房美娇娘吗?”
虎爷哈哈一笑,道:“哎,九阳,你別说,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我还真听说过有会双修之法的密宗大喇嘛,天天晚上搂著狐狸精睡觉。你会那法子吗?”
崔九阳白了一眼虎爷:“你听说过一个词叫狐嫁虎威吗?意思是狐狸嫁给老虎,当晚就被老虎那条威风赫赫的虎鞭给降服了。”
听得两人互损,那狐狸露出一抹喜色,以为这两位许是真话在玩笑里说出来,自己可能要捡一条命。
崔九阳看见这狐狸的神色,便猜到她的想法:“这位大姐,別想了,你必死无疑。”
“何非虚要真有给人接头的本事,他就成神仙了!”
“他不过是用白鹤山庄的鹤羽针,在你脖子伤口一圈上下穿起来別住,让肉皮贴在一起,然后用妖力维持住你的生机流转。”
“这种法子也就能撑住半个时辰,掐指算算时间,你也差不多该死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狐狸精的脖颈处那一道血线又再次渐渐显露出来。
狐狸精感觉不对,脸上娇媚一扫而空,她面带寒霜,脸上露出怨毒来,眼晴紧紧盯著虎爷与崔九阳:“你们都是该死的!贏光了我的钱,害我上了二楼赌檯,还要吃我!我化作厉鬼也—”
砰的一声,她的话被打断,却是虎爷嫌她噪,一巴掌拍飞了她的头。
崔九阳朝地上那仍是满脸恶毒之色的美人头笑道:“那你变成厉鬼记得来找我,我对付鬼有另一套手段,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