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黄百鸣搞怪的演出。
身边是观眾时不时爆发的笑声。
耳旁又传来冯世雄总结的数据。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醒。
他和冯世雄喝酒喝到两点半,手里拿著打包袋,钥匙插进门锁,迟迟没有拧动。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来了一阵风来,他才打开门。
“特喵的,在门口那么久不开门,有病是吧!”
高志森一开门,顾念就在门边站著。
“臥槽,臥槽!”
他被嚇的跳了起来,嘴里臥槽个不停。
顾念在客厅看电影,时不时就来一句,臥槽,这个牛逼之类的话。
高志森被他嚇到,这俩字不由自主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他把给顾念打包的牛仔骨,秋刀鱼放在桌上,说,“我看你才有病,这个点了干嘛呢。”
顾念打开袋子,拿了块牛仔骨,“你上次在客厅看电视不开灯,嚇我一跳。”
高志森无奈的嘆气,“心眼至於那么小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顾念说,“这不叫心眼小,这叫为了念头通达,你嚇到我了,我不嚇回去,我难受。”
高志森很想吐槽,绕来绕去,还不是心眼小!
不过他不敢说,打不过。
其实顾念也是和黄百鸣他们一起吃完东西,刚回来。
听到钥匙的动静,想要搞个恶作剧。
没想到高志森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
顾念问,“现场反应怎么样。”
高志森神神秘秘,问,“你知道票房了吗?猜一下。”
“早知道了。”顾念去拿筷子,说,“有心情让我猜,看来反应很好。”
“都是第一部戏,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啊?”
高志森感觉路上憋的一口“炫耀”气,散了。
顾念抬头看他,“我不是一直跟你们说,票房会很好,只是你们都觉得我疯了。”
高志森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说,“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
顾念往嘴里夹秋刀鱼,说,“明天我找梁家辉去看《省港旗兵》。”
高志森学著他的风格,说,“我不管,到时候喊你。”
新艺城有专门的编剧组,除了正常上班搞创作,还要配合搞“命题”作文。
不过顾念自从拿到施南生担保的工签,一天班都没上过。
不是在家用棒子组装的录像机看各种电影,就是泡在剧组。
偶尔有事和高志森一起过去,弄完以后,不是往阮大勇的工作间一钻。
就是跑泰迪罗宾的录音棚,听他录歌。
所以到公司,遇到郑则仕感觉很惊讶,脱口而出:
“你也在新艺城啊,肥……”
郑则仕往前走了两步,和顾念距离二十来公分左右停下,斜脸看他,说:“你叫我肥咩吔?”
顾念看他很不爽的样子,说:
“对不起,我在想剧本,里面主角叫肥猫,一看到郑大哥,具象化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事真怪自己,郑则仕还没扮演过肥猫的情况下。
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说肥,確实不礼貌。
郑则仕不信他,说,“是吗?说来听啊。”
顾念自觉理亏,说:“前段时间,看完搭错车,我就想可不可以试试,写一个关注港岛本土边缘人士的剧本。”
“搭错车的主角是伤残老兵,拾荒人。”
“前几天我看到一个人在翻垃圾箱,就想和他聊聊,但是发现,他智力方面有问题。”
“然后我就想,为什么会这样呢,人和人为什么这么的不同。”
“如果我是他这样,我会对自己说什么?”
本来郑则仕听到顾念说肥,以为他是那种嘴贱的年轻人。
看到他这种形体,下意识想要说,肥仔,肥佬这样的蔑称。
隨著顾念解释的深入,他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郑则仕好像怕惊扰他一样,轻声问:“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