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984年过去了
顾念坐在放满水的浴缸里。
王小凤拧乾一条白色的毛巾,缓慢的擦著他的背。
她说,“从一开始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我从第一天见你,就想著把你骗上床了。”
顾念盯著晃动的水波,轻声说,“太好了。”
这是他进入这个房间说的第一句话。
王小凤知道说的是如果过去的经歷是在骗人,太好了。
可惜不是,那些都是真实的。
“你不应该说,哇,你这个坏娘们,我早就知道是在馋我的身体嘛。”
她手指沾了一些水,滴在顾念的头上,拨开后脑勺的头髮,摸著那道横向的疤痕,轻声问,“很疼吧。”
顾念说,“哇,你这个坏娘们,得到我的身体,还想要心。”
王小凤拍了拍他的后背。
顾念转过来,手肘支在膝盖上,低头。
王小凤打开一包洗髮水,抹在他的黑髮上,轻轻的揉搓,说,“你每次找个地方一蹲,我便感觉你在旁观这个世界。
就像我十几岁的时候,一言不合就打人。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
顾念埋著头,瓮声瓮气的说,“不要说的这么中二,我只是在发呆”
王小凤抓挠他的头皮,说,“真的吗?”
顾念脑袋隨著她的动作,前后晃动,含糊不清的说:
“好吧,好吧,人总是难免偶尔想家,就像你,即便是那样,还想著送钱回去。”
王小凤在胸口试了试水温,冲洗顾念头上的泡沫,用毛幣擦乾,两人站起来冲洗身体。
她给顾念吹头髮,手指摸过眉毛,说,“真正的不幸不是没人爱,而是不爱人。”
顾念笑道,“你是在教我爱人吗,可惜这个不是一门学问,而且我觉得没人爱,也挺不幸的。”
“我也没学会爱人呢。”
王小凤手指拨动他健康的头髮,说:“我知道你不会主动找我,我想要你就来找你。”
她穿上衣服走了。
嗨,这娘们说的不是想,而是想要。
顾念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像是刚刚出生的孩子。
不久,外面传来年轻男女的大喊声,“十、九、八——“
他跟著念,“三、二、一。”
1984年过去了。
叶童看著消失“一年”的顾念,很无语。
顾念给她递了根烟,说,“刚才遇到一只女鬼,费了好大的气力才降服。”
叶童白了他一眼,“你说的最好真的是女鬼。”
她男朋友讲,“用的什么法器?”
顾念比划了一个尺寸,说,“降魔。”
叶童伸手要掏他襠,“我不信,除非给我摸摸。”
顾念往后跳,对陈国熹说,“管管她呀。”
陈国熹笑道,“我摸摸,再告诉她?”
好,这么玩是吧。
他上前一步,闭上眼晴,“那还是童姐摸吧。”
叶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开了个唱片公司对吧,我刚才在那个酒吧,看到一个乐队演出,感觉挺不错。”
乐队?84年,哦不对,85年的乐队有谁。
顾念跟著叶童一起走进酒吧,圆形舞台上,四个长发年轻人,正在忘情演奏。
他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中,看清了主唱位置人的脸。
黄家驹啊。
青涩呢。
一开始,他以为是前奏很长的摇滚乐。
七分钟多钟后,乐队鞠躬下台,上来一个女歌手开始唱梅艷芳的《留住你今晚》。
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一首吉他曲。
叶童看他表情古怪,有些尷尬的说,“刚才是有歌词的。”
顾念笑著摇了摇头,“挺好。”
他和叶童算是有名气的,很快四个人被叫了过来。
顾念让黄家驹坐在他身边,和他介绍自己,拿的还是新艺城和宝丽金的旗子。
正在以地下乐队,在各个酒吧活动,挣扎的青涩的黄家驹,被这两个公司名字合体的新艺宝,震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身边的叶世荣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猛的起身,介绍自己和乐队成员。
不过有点用力过猛,一口开,就把乐队的前世今生全说了一遍。
乐队第一代是,叶世荣、鄔林、李荣潮和黄家驹。
1981年,在琴行老板的介绍下,叶世荣认识了李荣潮和黄家驹。
几个年轻人一聊,发现大家对音乐的爱好都非常接近。
82年底,鄔林向黄家驹提议,乐队应该有一个名字。
於是beyond诞生了。
去年,不对,83年,港岛杂誌《吉他》,举行了一场吉他手和乐队大赛。
他们获得了乐队组的桂冠。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才开始思考,乐队要怎么才能有长足的发展。
不过他们没钱,没有场地排练。
叶世荣就骗父亲说他要结婚,让他父亲把家里的二楼靠后的仓库给他。
地址在油尖旺太子洗衣街215號。
这个地方顾念知道。
因为在二楼靠后的地方,后世被他们的歌迷叫做“二楼后座”,算是“朝圣地”。
虽然排练场地有了,但鄔林和李荣朝,先后因个人原因离队。
就是搞乐队,吃不起饭。
黄家驹便找了弟弟黄家强加入了乐队,负责弹贝斯,叶世荣又找来陈时安做主音吉他。
所以现在beyond的四个成员,分別是,主唱黄家驹,鼓手叶世荣,贝斯黄家强,吉他陈时安。
后来娶了朱茵的黄贯中,还不知道在哪。
不过,现在把beyond签,陈时安会走吗?
他没走,黄贯中的位置是不是没了?
顾念问把自己家底说完的黄家驹,“刚才那首纯乐叫什么名字。”
黄家驹说,“叫做《脑部侵蚀》。
表达了一个曾经犯了严重罪行的人,在放监后,面对社会的种种压迫。
虽然痛苦之余仍有朋友鼓励,却始终建立不起自尊,到最后走向自毁的道路——”
“我哼一段旋律,你能用吉他弹出来吗?”
顾念挠挠头,倒是挺符合《英雄本色》的调性。
不过刚刚听完王小凤的故事,不想再听他说创作动机了。
黄家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希望把握这次机会,说,“我尽力。”
叶世荣赶紧去拿吉他。
顾念哼了一段《真的爱你》,两遍后看向黄家驹。
黄家驹咽了下口水,点头。
顾念示意他弹。
无法修饰的一对手。
带著温暖永远在背后。
纵使囉嗦始终关注。
不懂珍惜太內疚。
顾念没有把歌词唱出来,只是在黄家驹的吉他声中闭上了眼晴。
夏舒琴同志,你还好吗?
顾念穿越前有个美满的家庭,所以每逢佳节倍思亲。
夏舒琴是妈妈的名字。
一曲终了,他问黄家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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