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急匆匆地闯进去,过了半响才脸色阴沉地走出门,坐在板凳上环视一圈。
“说说吧,怎么回事?”
“知县相公,不关俺们的事啊,这人……是自己晕倒的,”武大郎慌里慌张说道,“俺们还钱找大夫看过他……”
“休要狡辩!”
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站在知县背后的中年男人厉声喝道:“人好端端的怎会晕倒,定是你卖的吃食有问题!”
“相公们误会了,小人本分做买卖,虽挣的是辛苦钱,看的却是长远,不敢也不值当败坏自家的口碑。”林克拱手抱拳,不卑不亢地答道。
“医馆的大夫说,那位道长许是有隱疾,但现在已无大碍。”
知县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那他为何不醒?”
“小人不知,只听大夫的话,將人带回家照料。”
知县还未说话,便听那中年男人冷笑连连:“你倒是巧言令色,將责任撇的乾净,这般奸猾必然不是良善之人!”
不是,这人谁呀,这么囂张的吗?
林克忍不住看向知县,见他满脸愁苦也不吭声,不知道脑子里在寻思什么东西。
“道长宅心仁厚,主动要去平息虎患,为本县百姓造福,”中年男人又喝道,“却不想被你这恶徒谋害!”
“来人,將他拿下,押回去严刑拷打,究竟有何企图?”
好傢伙,到底谁才是知县?
林克忍不住又瞅一眼阳穀知县,你不管管手下的吗?
眼见几个衙差抽出腰刀和绳索,围了上来,知县方才如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
“宋主簿,不可鲁莽。”
“相公,乔道长干繫著您的前途,这里面说不得就有阴谋。”宋主簿心里冷笑,嘴上却用话拿捏起知县。
整个县衙被我把持多年,你一个外地来的流官,没彻底架空你就算给面儿了,少来妨碍我挣西门庆兄弟的银子。
“还有那矬子夫妇,都抓起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宋主簿的耳边响起林克的声音。
猛地转头,但见那俊美少年近在咫尺,用毫无感情的目光看著自己。
宋主簿浑身如坠冰窟……他不是在对面么?怎么过来的,有人看见吗……他手里拿的刀哪里来的……好生眼熟!
他怔怔地看著林克,后者正把玩著一柄腰刀,精钢打造的刀身像纸张一样,被隨意弯折成各种奇怪的形状,一会是个s,一会是个b……
“给你个机会告诉我,要抓谁?”
嗯?刚才有人说抓人吗?
宋主簿和衙差们彼此看著对方——就是你,想对善良无辜的百姓下手。
呸,畜生!
林克將麻状的腰刀扔给空著手的那名衙差:“抱歉,不小心弄坏了。”
“没,没事,怪这刀质量不好,”衙差哭丧著脸,“没让好汉玩尽兴。”
林克笑了笑,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你们是来接道长去衙门静养的,对吧?”
宋主簿忙不叠点头,刚撩起袖子擦了把冷汗,这时,忽听“噗通”一声。
眾人看去,竟是阳穀知县跪在地上。
“求好汉助本县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