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添了麻烦,他有些气恼道:“这棵老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好年,到这里全是苔蘚,我和毛子爬过来的时候,毛子也摔了一跤。”
说到这里,刘万全忽然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怎么了,刘大哥?”
“对了,我想起来了!”
刘万全激动起来,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
於是他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毛子就是在摔了跤,没多久就晕倒了,张老四,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毛子昏迷的原因?”
张侗闻言,皱著眉问道:“他当时摔得很严重吗?”
“不算严重。”
刘万全回忆道:“当时他就一屁股坐在树干上,用胳膊撑了一下树干,没有完全摔倒,然后被我拉了起来。”
就契科夫那硕大的体格,张侗打死都不相信摔一跤能把他摔晕。
但听到刘万全的回答,张侗也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他问道:“契科夫摔倒时,是用的哪条胳膊撑著自己?”
“哪只手?”
刘安全愣了一下,努力回忆了一会儿。
他似乎反应到了什么,语气带著几分诧异,说道:“应该是……受伤的那条胳膊吧,对了,就是那条胳膊!当时他抱著胳膊抱怨了几句!”
听到刘万全的回答,张侗浑身一激灵,立马抓住契科夫的左臂,手刚放在绷带上,就察觉不对劲。
“娘的,怎么长毛了?”
“什么?”
刘万全没听明白张侗的话。
张侗不敢掉以轻心,谨慎放下契科夫缠著绷带的左臂,说道:“我刚这么一摸,摸到契科夫胳膊上全是毛!”
“嗐,毛子身上有毛很正常,他们那里特別冷,人身上长得发毛浓密,就是为了保暖。”
刘万全解释了一句。
张侗当然知道白种人身上毛髮浓密,可他刚刚是隔著绷带,摸到了契科夫胳膊上的一层茸毛,这就说不过去了。
“刘大哥,把手电筒给我!”
“好!”
刘万全见张侗严肃起来,不敢怠慢,掏出手电筒交给了张侗。
张侗打开手电,借著手电光,看向契科夫的左臂。
这一看,他的后脖子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契科夫的胳膊上,缠绕的绷带早就布满了污垢,可在污垢之上,居然有一层很薄,青绿色的绒毛,就像霉菌一样。
刘万全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娘的,这毛子怎么都发霉了?”
“不像是霉菌……”
张侗正想看个仔细,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了“嗡嗡”的振翅声。
那些要命的虫子,感受到了光源,立马就追过来了。
张侗暗骂一声,赶紧关了手电筒。
两人匍匐在黑暗中,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不多时,那些“嗡嗡”声消失,似乎又飞走了。
张侗这才长鬆一口气。
刘万全赶紧问道:“张老四,毛子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张侗仔细回忆了一下。
刚刚打开手电的时间太短了,张侗仓促间,除了在契科夫的手臂上,看到一层细密的绒毛以外。
似乎还看到了一些颗粒状的细末,像是某种孢子真菌。
“刘大哥,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契科夫之所以昏迷,就是因为他摔了一跤。”
“至於为什么昏迷……”
张侗指了指两人的脚下,对刘万全说道:“我怀疑跟树上的这些苔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