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一直送到门口。
直到对方进了电梯,他方才想起什么,嘀咕了一句。
“光顾著自己给號码了,也没让对方留一个…”
回到办公室。
张惊鹊好奇的凑到他面前,甜糯糯的问道:“我发现你对傻柱哥和丰年叔很上心。”
杨天坐回到沙发上,一把將张惊鹊搂在怀里,勾著她的下巴问:“怎么说?”
“同样都是燕回村的,那个提著重礼的爷爷你反倒是不关心甚至有点冷漠。”
“可到了丰年叔和傻柱哥后,他们虽然只带了一些土特產,但你却非常的在意,也很关心。”
“而且,你居然用了『一定』这样的话术,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说这么绝对的话。”
杨天捏了一下张惊鹊的下巴问:“想知道原因嘛?”
“嗯嗯。”
“那你亲我一下。”
张惊鹊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
隨后才低头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杨天唇上亲了一下。
“快说。”
杨天不由的回想起来。
“十五年前,我爸去世出殯那天,按照村里的规矩,遗体或者骨灰入了棺材,棺材是需要村民们一起抬上山的。”
“所以我爷陈福生在出殯前一天,就挨家挨户的走了一遍,希望大傢伙能帮忙。”
“可是出殯那天早上,家里格外的冷清,整个杨屋组有三百多口人,在家的老少爷们也差不多有一百多个。”
“我们愣是等到了出殯的时辰,也没等到抬棺的人来,就在我爷手足无措的时候,丰年叔和他爸带著七岁的傻柱过来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冬天,天气特別的冷,整个天都是灰濛濛的,还下著小雨。”
“我们三大两小,废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我爸的棺材抬上山,当时丰年叔还闪了腰,休息了好久。”
“等我们把棺材抬上山时,天气忽然就多云了,没过多久太阳也从天空冒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爷拽著我的手说,要感恩丰年叔他们一辈子!”
张惊鹊听完后,內心大为感动。
“丰年叔一家真是好人啊!”
“是啊。”
杨天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你知道傻柱是怎么变傻的吗?”
张惊鹊摇摇头。
“他是为了我,和同村高年级的小孩打架,被对方打到了头,伤到脑子后变傻的。”
“这!!”
张惊鹊驀然看向杨天。
“这么严重?”
“是啊,后脑勺的头骨都开裂了,医生都说救不回来了,可丰年叔就是没放弃,最后给抢救了回来,就是人傻了。”
杨天隱隱记得当时他和傻柱都才八岁。
他从县城回到乡下读书,刚好读二年级。
两人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四年级的学生。
他们嘲笑自己是灾星,是扫把星,倒霉蛋,剋死了父亲。
还说父亲是个短命鬼,赔钱货,把命都搭上了,最终什么也没捞著。
一阵羞辱之后,还朝著自己丟石头。
当时他直接朝著那群高年级的学生冲了上去。
傻柱看见后也跟了上去。
在扭打的过程中,杨天清楚的记得,有一个比他们高很多的学生拿了一块砖头朝著他的脑门砸去。
结果被傻柱的后脑勺给挡了下来。
只听到砰的一声。
傻柱直接昏迷了过去。
鲜血顺著他的脑门流了一地。
后来就变成了现在傻乎乎的样子。
张惊鹊听完后敏感五內。
她的心情也瞬间被杨天带入到了当时的情境中,无比沉重。
下一秒。
她一把抱住杨天,轻声囁嚅:“以后我和你一起报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