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才是举”这个词在中土神州此时就只是个词而已,隨著三国时代的结束,它已不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
这无疑给祖阳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因为人才的基数变小了,尤其是能处理文字案牘工作的人才少了,整个受教育群体不增反减。
但也不是没有利好,那就是当发现了某些可能具有才能的人后,他不虞这些人会跳槽跑路。
这天下除了祖阳这里,还真就少有更好的机会能留给他们。
巳时时,武鸣再度聒噪而来,又额外给祖阳准备了一匹马。安排好婉儿、门客后,祖阳这次没带隨从,只是跟著武鸣一道骑马缓缓驰向洛阳。
在武鸣的教学之下,祖阳骑过几次马,现在骑术算是刚刚入门。
此时的马具尚未进化完全,是高桥马鞍和单马鐙的结合,人在上马时颇为困难。
好在祖阳的平衡能力还不错,至少能控制马匹前进的方向和速度,只是在马背上也颇为痛苦。
在洛阳南市的西入口处,李釗正一脸凝重的倚在一棵树下,静静等待著。见到祖阳和武鸣到后,他一言不发的迎了上来。
祖阳大腿內侧被磨得生疼,下马时难免齜牙咧嘴。可没容他多做舒缓,李釗已走到了近前,向他同步了昨日自己的行动。
“我昨日去求见了陛下,他没见我,也確如你所料,没有给我任何回应。”李釗脸上没什么失望,相反他看向祖阳一脸期待和热切。
“果然”祖阳四下看看,对两人笑道:“今日要做许多事,两位可得做好准备。”
依託李釗的身份、武鸣的人脉,先要把相关人等都拖入局里,这件事非他俩不可。现在,皇帝司马炽已经被拉了一把,进度不错。
隨后,祖阳小声对他们將计划一一阐明,两人眉头俱都一跳一跳,脸色变幻不定。
听罢计策,武鸣嘴角忍不住勾起,可旋即看到李釗復又压了回去。他咳了咳对祖阳道:“贤弟,这些事,我来办完全不成问题。没人比我更懂游说!
“可是,这当真能对世康所求有助力?”
不是他反覆横跳,实在是这些要做的事情太过天马行空了些。听起来一件件似乎都是不难,可偏生看不到內在联繫,也不知哪里能对调遣援兵起到帮助。
祖阳没有回答武鸣的问题,而是再度看向李釗:“世康兄,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若还是不信我,大可离去。你並没有任何损失。”
李釗看著祖阳,许久忽然一笑。原本刚硬的脸庞硬生生弯出了一点弧度,没让人心生亲近,反倒愈发让人觉得他心思沉重。
“我信贤弟,愿意一试。”语罢,他反身回到自己的马旁,从马鞍旁的褡褳里取出一个颇沉重的大袋子,將之交给了祖阳。
“此间事,就拜託了!”李釗语罢,接过祖阳递来的文书,拉著武鸣离开。
祖阳等两人走得远了方才打开袋子,里面是满满一袋比轮大钱,足有千余枚。他掂了掂袋子的重量,隨后牵马向南市里走去。
远处,通往洛阳的官道上。
隨著马匹起伏的武鸣有些好奇,扭头问道:“世康兄,你当真相信祖生所言计划?”
李釗攥著马韁,另一只手则用力摩挲著玉佩,点头道:“我李家重诺,他既已应我,我便信他。只是,他最好没有骗我。否则,会让他付出代价。”
武鸣察觉到李釗情绪有些不对,没再拱火,而是提醒道:“他毕竟是范阳祖氏……”
“子庄”李釗打断他的话头,侧著脸冷冷道:“我连孤身南下都敢做得,还管他是何人物?
“快些走,將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