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征的眼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铁柱……你……你竟然还敢回来?”
“为什么不敢?”
李铁柱淡淡一笑,“我与魏典狱长有约在先,自然要来復命。”
“復命?”
魏长征冷笑一声,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我给你的考验,是让你去剿灭野狗坡的悍匪!你现在带著这么一大群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就是这么跟我復命的?”
……
“放心,我既然敢来,就带够了东西。”
李铁柱淡淡道,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说著,转过身,对著身后那几匹驮著物资的马,隨意地招了招手。
宋兴邦立刻会意,和另外一个男知青一起,从一匹马上解下来一个沉甸甸的、沾满了血污和泥土的巨大麻袋!
两人合力,將那个散发著浓重血腥味的麻袋,拖到了监区大门前。
“砰!”
麻袋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打开。”
李铁柱淡淡地吩咐道。
宋兴邦深吸一口气,解开了麻袋的绳索。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猛地將麻袋口朝下一抖!
“咕嚕嚕……”
一颗颗……人头!
一颗颗面目狰狞、死不瞑目、沾满了血污和尘土的人头!
如同被倒出来的土豆一般,从麻袋里滚了出来!
在监区大门前的空地上,堆成了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小的京观!
“啊——!”
门口那两个负责守卫的士兵,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阵仗!
瞬间嚇得脸色惨白,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手里的枪都差点掉在地上!
高墙之上,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监区士兵,也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脸色发白,胃里翻江倒海!
就连魏长征,这个见惯了生死、心狠手辣的“活阎王”。
在看到那堆积如山的人头时,瞳孔也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麻袋里滚出来的人头,何止十颗?!
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五六十颗!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堆人头最顶端。
那颗死不瞑目、脸上还残留著极致恐惧和痛苦表情的、满脸横肉的头颅上时——
他的心臟,猛地一停!
那巴!
竟然是匪首那巴的头!
还有他身边那几个心腹头目的头……“鬼眼”张三的头……
全都在!
一个不少!
轰——————!!!!!!
魏长征的脑子里,如同被扔进了一万颗炸弹,瞬间一片空白!
他彻底懵了!
他引以为傲的城府、他赖以生存的狠辣、他多年来建立的威严……
在这一刻,在那座由几十颗狰狞人头堆砌而成的京观面前,被衝击得粉碎!
这傢伙……
他真的……
真的把整个野狗坡,给屠了?!
“魏典狱长,”
李铁柱冰冷的声音,將魏长征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
“十颗人头的任务,我想,我应该是超额完成了。”
“现在,我是否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的身份?”
“证明了,我不是马匪,而是代表著兵团和农场,前来执行公务的国家干部?”
魏长征的握紧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大脑依旧处於宕机状態,无法处理眼前这超出现实逻辑的恐怖事实。
李铁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还是说,”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魏典狱长,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约定?”
“你所谓的考验,所谓的怀疑,都只是一个藉口?”
“一个,想要借刀杀人,公报私仇的藉口?!”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魏长征的心上!
每一句,都诛心!
每一句,都让他无法反驳!
“我……”
魏长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乾涩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那份情报是他故意给错的?
说他就是想借那巴的手弄死李铁柱?
他不敢!
他要是承认了,那就是公然谋害国家干部,是天大的罪名!
“不说话?哼!”
“你是不是觉得,我李铁柱很好欺负?!”
“还是觉得,你这第七监区,已经可以无视兵团的命令,自立为王了?!”
李铁柱冷哼,眼中杀机毕露,
“我数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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