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4章 放了他,不然我和他一起死  婚夜正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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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过来。”汤乔允愤恨又悽厉的眸光,直直盯著宫北琛。

“宫北琛,今天他死,我也死。”

“你敢!”宫北琛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嚇人。

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却被汤乔允眼中决绝的寒光钉在原地。

玻璃碴嵌进皮肉的刺痛清晰可感。

血顺著她的手腕蜿蜒而下,滴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朵朵妖冶的红。

汤乔允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惨澹的笑:“宫北琛,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画面吗?”

“我死了,你的儿子可以顺理成章继承我的一切。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几百亿,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计划之內吗?”

她太清楚宫北琛的软肋。

不是权势,不是报復,而是她这具被他牢牢攥在掌心的躯体。

顾汀州在一旁急得浑身发抖,伤口的剧痛都盖不过心口的恐慌:“允儿,別傻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得不值得,轮不到你说。”

汤乔允没看他,目光死死锁著宫北琛,“放他走,我留下。你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想怎么样都行。但你要是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和他一起死……”

她手腕微微用力,血涌得更凶了。

宫北琛的瞳孔缩成针尖,后背的伤口和心口的绞痛一起发作,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看著那抹不断扩大的红,像看著自己精心攥在手里的珍宝正在一点点碎裂,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著。

“汤乔允,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汤乔允用力一划,手腕瞬间崩开一道血线,“到底放不放?”

“好……我放。”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自己满嘴血腥味,“顾汀州,带著你的人滚!现在就滚!”

顾汀州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宫北琛会妥协。

“走啊!”

汤乔允嘶吼著,手腕上的血溅到了裙摆上,“你想让我死在这里吗?”

顾汀州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沙哑的话,“允儿,你等我。”

他被保鏢押著往外走。

经过宫北琛身边时,两人目光相撞,火四溅,却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直到別墅大门“砰”地关上。

汤乔允才脱力般鬆了手。

玻璃碴“噹啷”落地。

她眼前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宫北琛眼疾手快地衝过去接住她,掌心瞬间被她手腕上的血浸透。

他抱著她冰冷绵软的身体,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汤乔允,你真是……没良心。”

他的声音里带著彻骨的寒意,还心腔绞著劲的疼。

“你真的以为我在乎你那点钱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奄奄一息。

只有温热的血还在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衬衫,也染红了这场以爱为名的囚禁。

“都死了吗?还愣著做什么?”

特助心腔一慌,连忙说:“宫总,医生已经在门口候著了,隨时可以救治。”

宫北琛眼底一酸,抱著汤乔允冲向臥室,走廊上的血跡拖出一道长长的红痕。

他一脚踹开房门,將她放在床上时,指尖的颤抖几乎藏不住。

“叫医生进来,快点!”他对著门外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平日里挥斥方遒的掌控感荡然无存,只剩下怕她消失的恐慌。

佣人早已嚇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催医生赶紧进去。

宫北琛撕开自己的衬衫,胡乱地按在汤乔允流血的手腕上,掌心的温热被她的血迅速浸透。

他盯著她苍白如纸的脸,声音发狠却带著哀求,“不准死,汤乔允,你敢死试试。”

她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珠爭先恐后地从指缝挤出来,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一分钟后。

医生急匆匆进来。

宫北琛正死死攥著她的手腕,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她的肉里。“救她。”

他哑声说,语气里的命令变成了恳求。

“宫总请让开,要立即帮汤小姐止血。”

消毒水的气味瀰漫开来。

汤乔允在麻药的作用下微微蹙眉,却始终没醒。

宫北琛站在角落,看著医生缝合伤口的动作,后背的伤又开始作痛,可这点疼和心口的空洞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

天快亮时。

医生终於处理完伤口,给汤乔允输了血,將她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宫先生,汤小姐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千万不能再受刺激。”

宫北琛没说话,只是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光。

他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缠著纱布的手腕,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

“你以为用死就能威胁我?”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著自嘲,“汤乔允,你早就贏了。”

“等你好了,我们就回港城。”

阳光顺著窗帘的缝隙爬进来,在汤乔允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被这缕光惊扰,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起初是模糊的,手腕上的钝痛却异常清晰。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一圈厚厚的纱布,才慢慢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狮子的咆哮、枪声、顾汀州染血的身影,还有宫北琛那双燃著怒火与恐慌的眼睛。

“醒了?”

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汤乔允转过头,看到宫北琛坐在那里。

他衬衫上的血跡早已乾涸成深褐色,眼下有著浓重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她没说话,只是別过脸,看向窗外。

天空是那种很淡的蓝。

几只海鸟正掠过棕櫚树的顶端,自由得让人心慌。

宫北琛看著她紧绷的侧脸,喉结动了动,才哑声说:“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营养。”

他端过床头柜上的粥碗,用勺子舀了一点,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喝点?”

汤乔允偏头躲开,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顾汀州呢……”

“他走了。”宫北琛的手顿了顿,语气冷了下来,“如你所愿,活著离开的。”

她终於转过头看他,眼底没有感激,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宫北琛,你贏了吗?”

他握著勺子的手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贏了吗?

把她困在身边,用近乎偏执的方式留住她。

可看著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更像个输得一败涂地的蠢货。

“回港城后,我还你自由。”他避开她的目光,声音硬邦邦的。

汤乔允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真的吗?”

宫北琛没说话。

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

要么她彻底毁掉,要么他彻底疯掉。

他放下粥碗,站起身,走到窗边。

“等你好了再说。”他丟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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