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乔允含著泪,冲他唏嘘一笑。
“洗个脸,让自己开心起来。”
“嗯,好。”
很快。
助理把晚餐送来。
顾汀州把粥盛好,递到她手边,又剥了虾放在她碗里。
他全程没再提刚才的事。
只是用细碎的关心,一点点抚平她心里的褶皱。
晚上。
吃完晚饭后。
汤乔允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顾汀州果然在沙发上躺下,还特意拉了条毯子盖好,怕自己的动静打扰到臥室里的汤乔允。
汤乔允躺在床上,听著客厅里传来的轻微呼吸声,翻来覆去睡不著。
她仔细想了很多。
要不?
试著和他交往?
可反覆想了许多遍,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和接受。
就算顾汀州是真的爱她。
他父母那关,她也闯不过去。
不被长辈接受和祝福的感情,註定没有好下场。
所以,及时止损吧!
不要越陷越深,让两个人都痛苦!
……
夜越来越深。
客厅里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
汤乔允却依旧睁著眼望著天板。
她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反覆划过“顾汀州”的名字。最终还是点开了备忘录,敲下几行字,又逐字刪掉。
她想说“我们还是算了”,却连按下发送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熬到了几点。
窗外泛起微光时,汤乔允悄悄起了身。
走到客厅时。
顾汀州还在沙发上睡著,他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所以,今晚睡的特別沉。
汤乔允站在原地看了几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著疼。
她终究还是要走,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接受他。
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行李,又在茶几上放了一张便签,上面只写了三句:
“考古队有急事,我先过去了。谢谢你的照顾,別来找我。”
没有落款。
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她怕多写一个字,就会忍不住回头。
拎著行李箱走到门口时。
汤乔允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沙发上的人。
顾汀州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却没醒。
她咬了咬牙,拉开门,轻轻带上门。
门“咔嗒”一声轻响,彻底隔绝了房间里的温度。
汤乔允拎著行李箱站在走廊,指尖还残留著门把手的冰凉。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身走向电梯。不能回头,回头就会捨不得,捨不得就会重蹈覆辙。
电梯下行的几十秒里。
她脑海里反覆闪过顾汀州昨晚的话,闪过他擦去她眼泪时的温柔,心臟像被细密的针扎著,密密麻麻地疼。
可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註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是没有必要让它生根发芽。
……
早上九点多。
顾汀州一觉睡醒,慵懒的伸了伸懒腰。
阳光洒满客厅。
茶几上,那张便签格外刺眼。
“嗯~,这是什么?”
他拿起便签,指尖捏得纸张发皱。
反覆读了三遍,才猛地起身衝出房间,连鞋都没换:“允儿!汤乔允!”
他在酒店大堂里四处张望,又衝到门口询问门童。
得知汤乔允早上六点多离开了酒店。
“允儿,你怎么能这样?”
顾汀州立刻掏出手机,拨通汤乔允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该死!”他低骂一声,转身快步走向停车场。
坐进车里。
他立刻让助理定位汤乔允的手机信號,又联繫考古队確认遗址位置,语气急切:“不管用什么办法,立刻查到她去的哪个遗址区,我现在过去!”
车子疾驰而出,向著机场方向开去。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云城。
……
一晃。
一个星期过去了。
顾汀州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无所获。
汤乔允根本没有回考古队,再次人间蒸发了。
……
港城。
唐泳恩这几天同样联繫不上宫北琛。
“嘟嘟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唐泳恩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精致的妆容因烦躁皱起了细纹。
她盯著茶几上宫北琛的照片,指尖用力掐进掌心。
自从上次在顾家被顾汀州掌摑后,她就没再联繫上宫北琛。
连他身边的特助都对她避而不见,这让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我了?”她喃喃自语,又猛地摇头否定。
“怎么这样?他怎么又不理我了?”
“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陌生號码发来的简讯:“唐小姐,宫总在澳城码头的私人游艇上,不过他身边跟著一位女士,看起来关係很近。”
附带的照片里。
宫北琛正侧身帮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挡著海风,眼神里的温柔是唐泳恩从未见过的。
她瞬间红了眼,嫉妒像藤蔓一样缠紧心臟。她抓起包就往外冲,司机刚把车开过来,她就急切地喊道:“去港城码头!快点!”
车子一路疾驰。
唐泳恩坐在后座,手指反覆摩挲著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失去宫北琛,更不能让那个女人抢走他!汤乔允已经毁了她和顾汀州的可能,她绝不能再失去宫北琛。
“他想过河拆桥,门都没有。”
“我倒要看一看,是哪个狐狸精又勾搭上了宫先生?”
唐泳恩气恨到了极点。
刚和宫北琛打的热火朝天,他却突然不理她了。
这让她根本受不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小时后。
唐泳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澳城码头。
可惜。
根本找不到宫北琛。
码头也早就没有了游艇的影子。
“哼,我就在这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