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来年的年景会不会好一些。
忍著,说不定明年赋税就会降回去,没有人不想好好地活著,如今赋税又涨,两年涨了九厘啊.....
一亩地每年比以前多徵收了九厘银子,这是要逼著百姓造反么?
他被自己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嚇了一大跳。
接下来的时间里,官员匯报工作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直到茹让喊出领赏钱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今年的赏钱比去年多。
这些钱都是商税钱和卖土豆的钱,每个人分得多少不一,少的有二十多两,多的四五十不等。
“钱不多,但我相信明年会更多!”
茹让的俏皮话让眾人笑出了声。
等到明年,大片的土豆收割了以后一定会比今年多,这是必然的。
衙门里笑声一片,在往长安奔来的队伍里也是笑声一片。
……
晋中落雪了,寒风也来了,虽然大家脸上都抹著油,可用处好像並不怎么大,还是有开裂的情况出现。
王不二骑著马,时不时的把手放在屁股下暖一会。
所有人都差不多,骑在马上,夹著脖子,姿势相当诡异。
王不二冻得不行,忽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发现了一个暖和的地方。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他將冰凉的手伸进那暖和的地方!
“啊啊~~哦哦~~~嘶~~~”
王不二幸福的快要哭出来了,怎么形容呢?
一个孤独寒冷的人,突然遇到冒著热气的温泉,那股暖意从裤襠里扶摇直上,温暖著冻僵的手。
过了一会儿,王不二面不改色的掏出手,不著痕跡的闻了闻。
王不二不敢告诉任何,他怕別人笑话他是一个变態,他挺喜欢闻那个味道的。
见肖五望著自己,王不二面不改色心不跳轻轻的咳嗽了声掩饰尷尬。
“不二你刚是不是偷吃了什么?”
王不二不想跟肖五说任何话,骑著马,继续往前,脑子里继续回味刚才的温暖,和那咸湿酸爽的味道。
到了风陵渡,余令再也忍不住了,对著黄河开心的大吼大叫起来。
“回来了,老子终於回来了.....”
五十多个人跟著大叫了起来,这一走就是一年,得多硬的心才说不想家。
就算是家里没人了,可还是有个东西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扯一下你。
跟在余令身后的商队也欢呼了起来。
这些商队是自发的跟著余令的,年底了,要过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是盗匪最疯狂的时期。
他们也想过一个舒服年。
当得知余令是官员后,这群人就主动的跟著余令一起走了。
这一路走的相当舒坦,过关的时候那些凶巴巴的衙役连“过路钱”都没要。
如今余令等人在大叫,他们也在大叫。
“船家,船家,快来,我们要过河......”
……
越是靠近年底茹慈的心也就越乱,如今每次都会去大雁塔,站在高处愣愣的望著远方。
余老爹也掛念著余令,他现在每日都去城门口,只要有晋中来的商队,他都会上前去问问。
思念也会传染,家里人没事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等著。
如今年底了,商队也要过年了,官道上的吆喝声和铜铃声也越来越少了。
“余老爷,令哥怕是中了状元,我听人说中了状元喝酒就得喝好几天,年底回不来,明年一定回。”
余员外嘆了口气,他觉得这话好扎心。
当玄鸟旗在视野露出的时候,茹慈开心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確认了好几遍,才发现自己没看错。
铜铃声响起,老爹猛的抬起头,当看到玄鸟旗,余老爹开心的大叫了起来。
“哎呀,我儿子回来了,我女儿也回来了!”
余令回来了。
望著熟悉的家人,余令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到家了!
余令跳下马,衝到老爹前跪倒在地:
“爹,儿子回来了!”
闷闷也钻出了马车,跪在余令身后,乖巧道:“爹,闷闷也回来了!”
人群望著激动的不会余老爷,忍不住道:
“令哥,快说说,殿试成绩如何?”
王不二等人立马从车驾里掏出牌匾,高举头顶,自豪的大声道:
“朝廷恩科,令哥高中状元,状元及第!”
望著显摆的王不二,六两心里不是个滋味,早知道自己就不提前回来了。
这风头,该是自己来出啊!
望著那牌匾,人群炸了锅,余令起身,走到茹慈身边轻轻一礼:
“夫人辛苦了!”
茹慈眼睛红了,望著余令挪不开眼,此刻她不害羞了,反而觉得自豪。
“妾身应该的!”
余令牵起了茹慈的手,朝著人群一一拜谢。
“咱们要个娃吧!”
“嗯.....”
望著余令被人群包裹,扛著旗的肖五望著高了好多的小宝。
望著他手里冒热气的甄糕,肖五咽了咽口水:
“宝,给我来一口!”
“不给!”
“你咋还跟吴秀忠一样护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