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笑著点了点头继续道:
“朝堂还不是一言堂,如今的朝堂是派系混战,一道用人调令一帮人抢,我抢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守心,夸张了啊!”
“李廷机你知道么,你光听说他辞官辞了一百多次,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辞官么,不是谣言的那般他觉得皇帝太懒!”
“那是什么?”
“我去了京城特意的打听了,记住了,他是被皇帝提拔进入內阁参机务的,但他的这个位置早就有人看上了!”
“谁”
“右僉都御史李三才和礼部右侍郎郭正域,这两位东林人。
所以,李廷机一到內阁上任就被人骂,他气不过才辞官的!”
“后来这两位当上了么?”
“没,提议才出来,李三才也被人骂,御史弹劾;郭正域更惨,当时的首辅沈一贯不喜欢他,他也被御史攻击了!”
茹让明白了。
表面上是御史弹劾,口水之爭,背后其实就是各方角力,说得再直白些,这就是皇权旁落。
不想让皇帝提拔起属於他自己的人来。
“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骂你?”
余令自嘲的笑了笑:
“不骂我?骂我阉党还不是骂我,若不是我跟凉凉君亲近一起洗过澡,我能被骂死你信不信?”
“凉凉君是谁?”
“一个可以成为文宗的人!”
茹让深吸了一口气,文宗?
“我比不上李廷机,但我是皇帝提起来的人,他们知道我颇有武力,他们就用算计来压我,逼我选择!”
“所以,你这个新科状元又回到了边关之地!”
“是的,险些连命都丟了!”
茹让猛的抬起头,这些他都不知道,但他知道余令有多厉害,身边还有小肥和如意这两狠人。
在京城里能让余令都险些丟命,那的確是够狠。
窗外传来了欢呼声,余令伸头一看,原来是打猎的人回来了。
耀武扬威的走,一群苍蝇胡乱飞舞,死皮赖脸地跟。
在赵不器等人旁边,数不清的伙计围了上来。
“器哥,我的器大哥誒,这一次说什么也该给我一头肥肥吧,我可是跟掌柜的打了包票的……”
“器哥你別听他的,他跟掌柜打包票关你什么事,咱们拿钱说话,先到先得……”
“器哥,这东西你得给我留著,你看我们这茶楼要迎客,南来北往的贵客都想吃点好东西……”
赵不器望著又活过来的朱存相笑了笑。
一顿板子而已,他养伤养了四个月,真精贵,坐月子呢!
余令认为野猪肉不好吃,可市场的价值不是以好吃不好吃来决定的。
物以稀为贵,野猪肉出现在市面全靠运气,因为它是真的不好猎杀。
所以,哪怕余令觉得不好吃也没用。
有的是人喜欢。
南山里的野猪遇到狠人了,过去的一个多月里,进南山的队伍是一波接著一波。
如今是第三波下山。
两脚兽太狡猾了,红薯,土豆摆成一堆,一群人拿著火銃蹲在树上,野猪去了基本是回不来了。
抄家了,老的小的都跑不了。
“夏收之后得停一段时间了,这货物越来越少了,已经不值得进山了,除非往更远的深山老林跑!”
“再来祸害人咋办?”
“让乡老,里长安排守夜的人吧,隔一段时间放一个鞭炮,等到八月底,再进山,再去清一次!”
噔噔的上楼声响起,如意推开了门:
“令哥,去草原的俊哥回来了,货物带的还不少,马上就要进城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走!”
......
王俊走在朱雀大街上,身后的十多辆马车就是他的功勋。
这一趟虽然並未换取马匹这样的好东西,但皮货弄了不少。
最难得的是因为自己手里有粮食,他在草原受到了特別的优待,走的时候他的腰还是酸的。
腰酸,真好!
原本以为土豆粉里掺杂了土会让自己掉脑袋。
不承想,他们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熬一大锅后还让自己喝一大碗。
他们说有土?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肉汤里有羊毛咋不说?
粮食是从土里长出来的,麦子脱粒也是在穀场。
土豆粉,土豆粉,没有土还叫什么土豆粉?
真要是麦子,自己这小商队敢往草原送么?
真要是麦子,一点肉乾和皮就打发了?
王俊现在觉得去草原好,真好,有族叔照顾不说,去了那里还被人捧著,下一次自己一定得去。
王俊打著旗走在大街上。
余令骑著马正在朝著这边衝来,事关今后的大计划,这件事有没有搞头就看这次带回来的消息如何了。
“俊哥!”
王俊闻言一哆嗦,赶紧下马恭敬道:“小人王俊拜见大人!”
“客气,客气了,快起来,快起来……”
“同知大人切莫如此,今后我家还得仰仗大人照顾,这一趟小的除了觉得路途有点远,小的可是打心眼里爱这个活!”
“如何?”
“大人,他们很喜欢,说这个东西是好东西,顶饱耐饿,你看,一千二百斤土豆粉换的!”
余令算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想了想,忐忑道:
“你又往里面加了多少土?”
“我就加了约莫三百斤,大人,小的走的时候千户大人说了,三百斤黄土,踩的细发点,我照做了!”
余令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这是听错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赵千户已经往里面加了三百斤土。
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这俊儿哥又往里面加了三百斤。
六百斤的土混六百斤的土豆粉?
好傢伙,这才是活阎王,自己算个屁啊!
(ps:今日有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