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从倒座房探出头,推了推眼镜,眼神闪烁。易中海脸色一沉。秦淮茹猛地抬头,脸色煞白。贾张氏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眼睛瞪得溜圆,指著李明的手指哆嗦著:“你…你…你血口喷人!谁偷你咸菜了!谁看见了?!”
“哦?没偷?”李明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眼神却冷了下来,“那昨儿早上,是谁撅著屁股趴我窗户根儿底下,手都摸到罈子边儿了?是野猫?还是…鬼?”
“你个小兔崽子!我撕了你的嘴!”贾张氏彻底被戳穿了遮羞布,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就要扑上来。那股混合著油腻肉味和口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
李明眼神一凝!【精准投掷(2/10)】的微末本能瞬间被调动到极致!他甚至没看清动作,只是手腕在身侧极其隱蔽地一抖——
“嗖!”
一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指尖的、黄豆粒大小的小石子,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划出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刁钻弧线!没有破空声,没有预兆!
“哎哟——!”
贾张氏前扑的动作猛地一滯,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那颗小石子不偏不倚,正正打在她支撑身体那条腿的膝盖侧面麻筋上!力道不大,却刁钻无比!
她只觉得膝盖一软,一股酸麻瞬间传遍半条腿,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整个人一个趔趄,要不是秦淮茹眼疾手快在后面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差点又是一跤摔在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秦淮茹惊慌失措。
“腿…腿麻了…”贾张氏又惊又怒又疼,脸上肥肉扭曲,指著李明,却疼得说不出完整话,“他…他…”
李明已经拉开了房门,半个身子隱入门內的阴影中。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狼狈的贾张氏和惊慌的秦淮茹,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击与他毫无关係。
“贾大妈,年纪大了,走路慢点,看著点脚下石子。”他淡淡地留下一句,反手关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砰!”
门板隔绝了外面贾张氏气急败坏的咒骂和秦淮茹带著哭腔的劝解,也隔绝了易中海那阴沉探究的目光和阎埠贵精明的算计。
屋內光线昏暗。李明背靠著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指尖残留著石子弹出时那微妙的震颤感,【精准投掷】的感悟在脑海中越发清晰。
他走到破木桌前,没有点灯。心念一动,系统空间里那两块油光红亮的腊肉瞬间出现在桌上,浓郁的烟燻肉香瞬间瀰漫了整个小小的耳房,霸道地驱散了屋外的腌臢气息。
取出一块。从炉子旁拿起那把豁了口但磨得锋利的菜刀。初级厨艺带来的本能让他下刀精准而流畅。肥瘦相间的腊肉被切成薄厚均匀、晶莹剔透的片。
炉火重新燃起,橘黄色的火苗跳跃。架起那个边缘有些变形的薄铁皮。几滴珍贵的油脂被小心地润在铁皮上,刺啦作响,腾起带著浓郁肉香的青烟。
腊肉片被均匀地铺开。高温迅速逼出油脂,透明的肥肉部分变得晶莹捲曲,深红的瘦肉纹理分明。油脂滋滋作响,肉香混合著烟燻的独特风味,霸道地穿透门缝,飘散出去。
李明专注地翻动著肉片,看著它们在火焰的舔舐下变得焦香诱人。屋外,贾张氏还在中气十足地咒骂著,棒梗哭闹著要吃肉的尖叫声格外刺耳。
他夹起一片烤得边缘微焦、滋滋冒油的腊肉,吹了吹,送入口中。
咸!鲜!香!浓郁的烟燻风味在舌尖炸开,肥肉部分入口即化,瘦肉部分韧劲十足,带著恰到好处的嚼劲。油脂的丰腴感和咸鲜味完美融合,瞬间征服了味蕾,带来一种近乎奢侈的满足感。
他细细咀嚼著,感受著食物带来的纯粹愉悦。屋外的喧囂仿佛成了遥远而滑稽的背景音。
咽下肉片,他拿起水瓢,舀起冰冷的清水灌了一大口。冰水冲刷掉口中的油腻,带来一种奇异的清醒感。
目光投向窗外。四合院的天井被屋檐切割得四四方方,夜色正一点点吞噬著最后的微光。
意念沉入系统空间。那座金灿灿的玉米山依旧沉默地矗立著,一千斤,在意识中仿佛散发著沉甸甸的光。
昨晚那五十斤麵粉掀起的微小波澜,此刻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回放。粮库的紧急通知,工友们的议论,贾张氏那被戳穿后的歇斯底里…
还不够。远远不够。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著冰冷的桌面。腊肉的余香还在鼻尖縈绕。
【光学迷彩环境擬態】的冷却时间,还有十几个小时。
他需要更多的粮食。需要更强的能力。需要更周密的计划。
精神力消耗带来的轻微眩晕感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夜视能力让他即使在昏暗的室內,也能清晰地看到墙上斑驳的纹路。
炉火映照著他沉静的侧脸,眼神深处,那簇名为“深藏功与名”的火苗,因为昨夜的成功和今日的精准一击,燃烧得更加旺盛而坚定。
填满粮仓的路,漫长而艰险。但第一步的脚印,已经深深烙下。
他拿起第二片腊肉,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墙壁,投向了那座在夜色中沉默的、巨大的粮库。
下一次签到,下一次潜入…会带来什么?
夜风穿过门缝,带著寒意,也带来了远处隱约的、高音喇叭播放的激昂旋律片段:“…学习雷锋…忠於革命忠於党…”
李明嘴角微扬,將那一片承载著希望与力量的咸香,缓缓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