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西厢房窗欞突然印出人影晃动。伴隨著一阵“吱呀”声,那扇斑驳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晨光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裹挟著淡淡的檀香,一股脑儿地往我们身上扑。一位佝僂的老嫗率先跨出门槛,她那绣著云纹的玄色裙裾轻轻扫过青石台阶,银髮间那支鎏金凤簪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仿佛在告诉我们这可是个有故事的簪子。她身后跟著两兄妹,那少女穿著月白襦裙,手里提著个精致的湘妃竹篮,就像一个走出来的古典画中人;旁边的少年玄色劲装加身,腰间悬著一把短刀,靴底还沾著未化的晨霜,看起来精神抖擞,像是个练家子。
“见过主人。”三人齐齐下跪,老嫗膝头触地时发出了细微得如同落叶飘落一般的摩擦声。我注意到她腰间掛著的那串黄铜钥匙串,隨著她的动作叮噹作响,一共有十二枚样式各异的钥匙,在日光下都泛著隱隱的铜绿,仿佛每一把钥匙都藏著一个小小的秘密。
我一个箭步衝上前,想要给老嫗搀扶。可当我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手背的那一刻,我像被电了一样,“嗖”地一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 她那看似鬆弛的皮肤之下,居然隱隱涌动著如同细密青色藤蔓般的脉络,就像那些久远的符文在肌肤深处偷偷地潜行,散发著一股神秘又古老的气息,让我感觉像是摸到了一个神秘宝藏的一角,又像是打开了通往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大门。
我赶忙麻溜地鬆开手,倒退半步,满脸狐疑又带著满满的敬畏,结结巴巴地说道:“老人家,实在不敢当这一礼。我这脑子现在还跟浆糊似的,意识混乱得很。您快给我讲讲,你们究竟是怎么在这个地方生活的?”
被称作来福的老者,迈著沉稳的步子走上前,微微欠身,那態度恭敬得很,就像见到了自己最崇拜的大明星一样,语气恭敬地说道:“回主人,且容老朽先为您介绍介绍。老朽名叫胡来福,这位啊,就是我家老伴儿,胡媚儿;这边站著的英俊少年呢,是小犬胡山,在外头闯荡了一圈,也算是练了不少本事;这乖巧伶俐的女娃,自然就是咱的小女胡丽啦。”他一边说著,一边还像个小导游一样,用手轻轻示意每一位家人,脸上的自豪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说自己家都是宝。
“咱们一家那可是青丘狐族的后裔哟。话说当年,女媧娘娘在这《江山社稷图》里收留了好多奇异的种族,咱们青丘一脉可幸运啦,那时候就跟著进来了。本来这图里头的一摊子事儿,都是由我家老祖在管著。可在那遥远的封神量劫的时候,女媧娘娘著急忙慌地差遣她和她俩姐妹去执行重要任务去了,这才把这管家的活儿交到我手上啦。”
我听到这儿,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忍不住打断老者的话,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问道:“不会吧!您家老祖……不会是苏妲己吧?”
老者听到这话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反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正是吾家老祖。”
我又惊又喜,兴奋得像只小兔子一样,连忙追问道:“那照这么说,你们全家人都会仙术咯?”
老者缓缓摇了摇头,耐著性子给我解释道:“倒也不是这样。咱们这一族的仙术啊,就只能在咱这空间里施展。而且还不能隨便施展那种具有攻击性的法术,顶多就用来辅助这方空间的运转和发展,就像园丁给浇水一样,辅助这方空间茁壮成长。像我呀,不过是个一心只懂种田的老庄稼汉,就会跟那些农作物打交道,让它们长得茁壮;我家老伴儿可不一样,她精通医术,还擅长种植各类稀奇古怪的珍稀草药。这本事啊,还是得了这空间第二任主人的真传呢,在这方面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小犬这小子打小在畜牧养殖方面就有点天赋,把那些牲口养得那是膘肥体壮,毛色发亮,一个个都像比赛获奖选手。小女则擅长酿酒、养蚕和织布,那手艺精湛得跟专业大师一样。”
“可这就引出我的疑惑了。”我皱著眉头,满脸不解,像个迷路的小鸭子一样挠挠头问,“既然你们仙术有限,那出了这个空间,和外面的人相比,又有啥与眾不同的地方呢?”
老者微微仰头,眼神里满是回忆,缓缓说道:“这其中的缘故,您还得听听这空间的第二任主人的故事。那时候主人名叫神农,他可是个閒不住的性子,喜欢云游四方。这一游啊,就看到好多族类在外面为祸世间,那惨状简直不忍直视。为了防止咱们这空间里的各族也跟著学坏了,到处乱跑给外界带去灾难,就设下了特殊的禁制。就因为这禁制,咱们出了空间,虽说身体素质和大脑思维比外面的人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点,可在其他方面,並没有什么特別厉害的过人之处。”
说著,他轻轻嘆了口气,抬头望著远方,那眼神就好像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歷史画卷,感慨地说道:“这禁制虽然限制了我们的发展,但我们也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过著咱们的日子,一代一代地繁衍生息,守护好这空间,也算是完成了我们的使命,给这空间做出了一点小小的贡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