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贾张氏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声音像是被强行撕裂的布帛,尖锐得仿佛能衝破云霄,直抵医院那看似坚固的屋顶,將其掀翻。只见她如一头疯狂的母兽,一个箭步衝过去,一把抢过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她双手死死攥著,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仿佛那是她与儿子最后的联繫,只要稍一鬆手,儿子就会彻底离她而去。
贾张氏一边死死抓著纸,一边歇斯底里地吼道:“这肯定是你们偽造的!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医生,为了推卸责任,竟敢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我要看儿子!我要让你们这些人偿命!“
她一边叫嚷著,一边挥舞著那张纸,那动作幅度之大,仿佛要將空气中看不见的“真相“都撕碎。她的声音在医院的长廊里来回迴荡,如同鬼魅般纠缠著每一个角落。那声音尖锐得如同锐利的爪子,一下又一下地抓挠著人们的心臟,惊得天板上的灯管都开始“滋滋“作响,仿佛在痛苦地哀號。
护士们被嚇得脸色苍白,纷纷退避三舍,仿佛贾张氏是一头髮了狂的猛兽。而走廊里的病人们也纷纷躲闪,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白衫见状,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快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她站在贾张氏面前,微微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能看穿贾张氏疯狂外表下的痛苦与无助。此时的她,就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將军,正在安抚一群躁动的士兵。
“贾家属,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更不是你发泄情绪的地方。如果您对死因有异议,可以按照正规途径提出申请,由医学会进行鑑定。“白衫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记重锤,砸在贾张氏的耳边,让她那疯狂的神志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隨后,白衫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坚定:“但现在,请您先冷静下来,完成必要的手续。“这话语,此刻就像一盏明灯,在这混乱的黑暗中,试图为贾张氏指引一条通向真相与解脱的道路。
贾张氏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突然像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儿啊......我的好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走廊里,易中海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如铁,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打翻的顏料。他犹豫片刻后,终於开口:“我...我去找厂里领导商量赔偿的事。“他的声音乾涩沙哑,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孤零零的,像一只被拋弃的大雁。
秦淮茹这时才显出几分慌乱,眼圈红得像兔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快掉不掉的样子让人看著著急。她拉著白衫的袖子,声音带著哭腔,无助地小声问:“院长,东旭的后事...我们该怎么办啊?“她眼角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在雪白的衣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跡,像一朵朵悲伤的小。
“医院是国家的,按规定我们会和轧钢厂对接的。“白衫公事公办地回答,语气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就像一块冻僵的冰里藏著一丝春水,“你们先垫付上费用,等轧钢厂確认事故责任后,他们会给你们报销的。“
贾张氏仿佛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她猛地抬起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中夹杂著对亡儿的无限呼唤和对厂方的控诉,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啜泣,走廊里顿时瀰漫著悲伤压抑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
正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一个穿著笔挺西装、皮鞋鋥亮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他是贾东旭所在国营轧钢厂的车间主任。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他明显愣住了,表情仿佛是被雷劈中了一般:“这...这是怎么回事?“
车间主任一到现场,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冰窟窿——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秦淮茹在一旁红著眼眶低泣,易中海站在走廊尽头,面如死灰。周围一群病人和家属围观著,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一群小蜜蜂在嗡嗡嗡地叫。
车间主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有人在往他头上倒水。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匆忙走到贾张氏面前,刚想弯腰把她扶起来,就被贾张氏像抓到救命稻草般猛地抓住衣领,她双眼血红,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你们这些害死我儿子的凶手!谁都別想躲开!我要你们一个个都给东旭偿命!“
车间主任被推得一个踉蹌,差点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后,脸上堆满了焦急和愧疚,连连摆手:“贾大嫂,您先別激动,我今天就是专程来处理东旭后事的。厂里一定会妥善安排,该给的赔偿一分都不会少!“
贾张氏一听“赔偿”二字,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推开车间主任,双手在空中挥舞著,歇斯底里地大吼:“赔偿?你们拿什么赔?我儿子没了,你们就是杀人凶手!东旭才二十出头,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我要你们一个个都给东旭偿命!“说著,她就要朝车间主任扑过去拼命,嚇得车间主任连连后退,险些摔倒,姿势滑稽得像只被追捕的鸭子。
白衫赶紧上前一步,义正辞严地拦住贾张氏,严肃地说:“贾家家属,您这样衝动不仅无法解决问题,还可能给您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厂里会严格按照国家政策进行赔偿,但现在您得先冷静下来,和我们一起处理东旭的后事。”
贾张氏被白衫拦住后,一边疯狂挣扎,一边放声大哭,“我冷静不了!我儿子就这么没了,我怎么可能冷静!”她的哭声悽厉而又悲切,迴荡在医院的走廊里,让人听了无不心碎。
秦淮茹这时擦了擦眼泪,赶紧走到车间主任面前,声音颤抖得如同寒风中的枯叶:“主任,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东旭他……他不该就这么走了。”说到最后,已然是泣不成声。
车间主任一脸沉重地点点头,说:“秦姑娘,您放心,厂里一定会负责任的。我会立刻安排人手把东旭的后事办好。另外,关於赔偿的事,我们也会儘快协商,按照国家最新的职工工伤抚恤政策执行,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说罢,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那动作熟练得像是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车间主任先行垫付贾东旭在院期间產生的所有费用。至於其他相关赔偿事宜,则需待厂委会经过严谨討论、综合考量后作出决定,届时会依据最终决议进行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