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野的脸就黑得像锅底。
他从团部回来,一进门就把军帽往桌子上一摔,胸口剧烈地起伏著。
“怎么了?”苏棠正在客厅里帮何舒敏整理毛线,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秦野灌了一大杯凉白开,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结婚申请,被驳回了。”
“什么?”何舒敏第一个叫了起来,手里的毛线球都掉在了地上,“为什么驳回?理由呢?”
秦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政治处那帮人说……说……”
他看了一眼苏棠,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苏棠心里门儿清,平静地接过话头:“是不是说我成分不好,资本家出身,社会关係复杂,还没有正式工作,怕影响你秦大团长的进步?”
秦野猛地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心疼。
苏棠却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半点委屈,反而带著看透一切的通透。
她不用想都知道,这背后肯定是顏漫漫或者昨天那群女人搞的鬼。
昨天李秀梅才跟她提过,顏漫漫到处宣扬她是资本家小姐,今天申请就被驳回,理由还这么精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你別急,也彆气。”苏棠站起身,走到秦野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这种事情,急也没用。”
“怎么能不急!”秦野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这帮混蛋!他们就是故意的!我去找他们理论!”
“我绝不妥协。他们要是不批,大不了……大不了这身军装我不穿了!我跟你回沪市去!”
这话一出,不仅是苏棠,连一旁的何舒敏和秦奶奶都惊呆了。
秦奶奶更是气得拐杖直哆嗦:“胡闹!你个臭小子,你说什么浑话!”
苏棠看著秦野那张写满了我豁出去了的倔强脸庞。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戳了一下,又酸又软。
说完,他抓起帽子,头也不回地又冲了出去了。
想也知道,他是跑去找政治部理论去了。
她转头安慰著已经急得团团转的何舒敏和秦奶奶。
“伯母,奶奶,你们別担心,秦野就是这个脾气。这事儿,总有办法解决的。”
半晌。
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紧接著,警卫员小周就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激动。
“首长,夫人,门口来了辆军区的吉普车,车上下来一位看著像大领导的人,说是……说是来找苏棠同志的!”
“找我?”苏棠也有些意外。
眾人一同走出院子外,秦家的院子外挤满了来凑热闹的军属。
“哈哈哈,秦老夫人,何主任,我梁建国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只见一个穿著中山装,四五十岁戴著眼镜的斯文中年男人,在警卫员小林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
他身后,小林和另一个警卫员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网兜里装著苹果、橘子,还有两罐包装精美的罐头和一包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糕点。
这阵仗,瞬间就吸引了家属院里所有人的目光。
“梁工?!”何舒敏又惊又喜,连忙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身体好利索了?”
“託了小苏神医的福,好利索啦!”梁工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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