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女人一首曲子,怎会如此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司徒晨的异样,並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眾人此刻,都沉浸在安芷若悲伤的琴音中。
有些女君们,因为想到驻守边关的父兄,已经禁不住啜泣起来。
与词藻华美却情感空泛的诗相比,安芷若的曲子,显得极具真情实感,且更能引起眾人情感上的共鸣。
其实在安芷若在与司徒晨发生关係之前,她才是京都有名的第一才女。安芷欣自知被比了下去,不安地绞紧手中的绣帕。
但她愤懣的心,在看清司徒晨的神情后,才渐渐安定下来。
想必安芷若求圣旨和离一事,定是让镇北王府都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所以,即使安芷若后悔了,又想要挽回司徒晨的心,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安芷欣鬆开手中的绣帕,端起杯盏,轻抿一口,嘴角掀起一抹鄙夷的讥誚。
一曲终了,安芷若已眼尾泛红。她觉得自己许是刚才饮了太多的米酒,以至於勾起前世的伤心事。
自知失態后,她立刻向太子告辞,准备先行离去了。
太子见她状態不好,也没再强留。只语气温软地讚嘆了几句,便允她回去休息了。
安芷若前脚刚走,司徒晨也立刻起身,向太子告辞后,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太子看著司徒晨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隨即又恢復如常神色。
其余的人见此,纷纷互相交流个眼神,眸中满是戏謔。
安芷欣望著司徒晨急切追出去的身影,脸色瞬间黑沉下来,明明世子以前对她不上心的,怎么看如今这架势,两人倒是反过来了。
庄子大门处,安芷若刚想登上马车。突然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拉得向后踉蹌几步。
脚腕上顿时传来的一阵痛感,让她险些摔倒在地。
丫鬟灵儿见此,立刻扑上来拉扯司徒晨。当她发现自己丝毫无法撼动男人的手臂时,转而语气急切地求道:
“请世子放开我家小姐吧,小姐脚腕刚才扭到了,如何经得起这样拉扯。”
司徒晨一个伶俐的眼神瞪过去,顿时嚇得灵儿浑身一抖。不自觉地鬆开了拉扯住衣袖的双手,一连向后退了三步。
这时,跟在一旁的清风,一掌劈在灵儿的后颈处,將软倒下去的小丫鬟,扛起来就带走了。
安芷若见灵儿被人打晕带走,再顾不得腿上的伤势,马上挣扎著要追过去。
只是她刚跨出两步,便脚下一空,被司徒晨打横抱起,而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了马车里。
司徒晨坐在车垣上,一扬马鞭,马匹立时扬起四蹄,急速地向城外跑去。
安芷若在车中,被顛得七荤八素,原本的三分醉意,已经完全清醒。她弄不明白司徒晨突然发什么疯,也不知道將被带去哪里。
只能奋力地攀住车壁,待勉强稳定住身形后,她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见到马车已经驶出城门。
太子举办诗会的庄子,本就离城门不远,马车在疾驰之下,片刻便没入丛林。
慌张之下,安芷若一边拍著马车壁,一边色厉內荏地质问道:“司徒晨!你凭什么强行將我掳走?
我不想跟你去任何地方,你马上將我送回城,否则我舅舅绝对饶不了你!”
司徒晨对於安芷若的话,置若罔闻。依旧神色冷然地挥著马鞭。
马车在出城之后,又继续急行了半个时辰,才在一处极其荒芜的山脚下,堪堪停住。
安芷若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已经被摇散了,此时,只能无力地趴在马车里。
安芷若的惨状,没有换来司徒晨丝毫怜悯。男人撩开门帘后,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將人硬生生拖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