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爷很痛快地答应了,赌坊將人放出去后,李武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威远侯府。
他思索了好久,想要逃跑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记得在刚去那间赌坊不久,就见过一个欠了赌债,企图逃跑的人。
那人被棍爷找到了老家,连同他的家人一起带回了赌坊,棍爷砍去了他们全家人的手脚。
那痛苦哀嚎的场面,让李武至今难忘。他这辈子没出息也就算了,他不能连累一直对他很好的家人。
他也想过將二小姐的事,告发给威远侯。但又觉得,他如果將这件侯府丑闻说出去,威远侯非但不会给他钱,兴许还会杀了他灭口。
於是他也只能柿子挑软的捏,再去找那个最好要钱的二小姐。
安芷欣作为威远侯府的嫡女,是正儿八经的公侯世家,不会连区区十五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都说赌鬼是天下最好控制的人,李武就这样跳入了安芷若给他准备好的陷阱,他也果然又来找安芷欣了。
安芷欣一听到护卫稟报,说有一名男子找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李武,她感觉自己的眉心,骤然就开始突突直跳。
李武在最后几次管她要钱时,安芷欣就已经想要將人除掉了。
只是她总觉得,离兵器大展也没几日了,就算李武三两天便要一万两银子,她想办法凑一凑,起码在她嫁入东宫前,不闹出什么事来就行。
安芷欣再次带上一万两银子,想要快速將人打发了。谁知来到门外时见到李武后,却听他开口就要十五万两!
安芷欣顿时大怒,便开口对他质问道:“你知不知道十五万两是什么概念?买你这条狗命,买十次都够了!”
李武知道自己这次要的钱有点过多,所以对於安芷欣的侮辱,他不是很在乎。只是这骂可以挨,银子却是必须要到手的。
李武便硬气地说道:“二小姐最好赶紧把银子给我,否则我就將你的丑事,传得人尽皆知!
最近我在威远侯府上听闻,你即將嫁给太子做侧妃了。恐怕瓶的也是从我这偷走的设计,骗来的太子侧妃之位吧?
如果不想让太子知道你的真面目,就赶紧给我筹钱。我们未来太子侧妃,不会连区区十五万两都拿不出来吧?
你拿不出来,不还有侯爷和侯夫人吗?再不济你还有不少嫁妆吧?如果凑不到,就拿嫁妆银子来填。
总归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在三日內,给我凑齐十五万两银子。我下次来庄子时,你就得直接拿钱给我。可別跟老子耍什么样?”
李武放完狠话,便囂张地走了。安芷欣气得浑身发抖,在这一刻,他对李武的杀心,已经达到极致。
但她觉得如果光杀了李武,恐怕其他与他常年待在一处的枪手,也会有所觉察。甚至將来,还有可能出现第二个李武。
於是,安芷欣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她回到庄子后,便找到安逸风,主动与他提起交易的事。
安逸风对於她的主动,似乎没有丝毫意外,对於他报出的,十五万两银子的价格,也仿佛没有任何惊讶,依旧笑著说道:
“这个价钱没问题,但阿兄我要看到石火车最新、最精准的图纸,妹妹弄到手后,就来找我。
阿兄这有现成的银子,给你准备著呢。”
安逸风出手之阔绰,强烈刺激著安芷欣的神经。她想著等拿到银票后,就要买下府上那三位枪手的命。
安芷欣要让他们,永远都再无开口的机会。枪手都死了,她的秘密將再也没有人知晓。
安逸风看著她离去的背影,邪佞地勾了勾嘴角,口中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喃喃地说道:
“阿妹,阿母,逸风一定会为你们討回公道的。”
接连两日,安芷若都没能找到偷图纸的机会。
第三日,她终於等到眾人,拉著刚改良完的终极版石火车去试射时,她偷偷溜进了兵器工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