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若听到清魂的问话,並没有回答,依然神情木訥地盯著司徒晨,此时屋內的所有人,也都同时看向她。
半晌过后,她终於將手伸向无痕,带无痕上前,將她从床榻上扶起来后,才腿软地向一旁腾出了位置。
清魂见此,立刻毫將世子从地上抱起来,直接放在床榻上。
今日,司徒晨並没有带其他人来,只有他们一主一仆,所以清魂直接拿了司徒晨身上的入宫令牌,对安芷若说了一句。
“小的进宫去请御医,劳烦夫人照看主子一下。”而后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屋內。
那日,安芷若在宫內被院判诊治时,无痕就潜伏在暗处,安芷若所遭受的痛苦,他一清二楚。
无痕虽然恨不得让司徒晨以死赎罪,但是,且不说司徒晨死后,会给安芷若带来多大的麻烦。
就单凭院判提出的治疗方法,司徒晨就还有些利用价值。
打定主意后,无痕將安芷若扶到桌边坐下,而他则是唤出两名暗卫,命他们为世子先在伤口上涂些止血药。
暗卫们都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对这种外伤,处理起来自然驾轻就熟。
他们三两下就剥开了司徒晨的衣物,一边清洗世子身上的血渍,一边动作麻利地撒上止血药。
安芷若就全程在旁看著,即使无痕几次想要將他扶到客房去休息,都被安芷若拒绝了。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的院判,才匆匆赶到。他见到司徒晨身上的伤,一阵愕然。
他眼神又在安芷若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嘆气摇头了一番,便开始走到床榻旁为,司徒晨缝合起来。
他刚下了几针,司徒晨便被生生疼醒了。这时院判说道:
“老夫这儿有麻沸散,先餵世子饮下,咱们再继续缝合吧。”
院判的话音刚落,屋內便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本世子不用麻沸散。”
“不必给他用麻沸散。”
司徒晨听到安芷若的话,脸上的痛苦都仿佛凝滯了般。但他很快又苦涩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神色纵容地看著安芷若,说道:
“听世子妃的,不要给我用麻沸散。”
安芷若避开司徒晨那满含情意的眼神,她必须让自己的心肠冷硬起来,於是她把注意力,转移到院判穿针引线的动作上。
她刚喝了无痕递来的一杯热茶,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中,缓过神来。
此刻,看著司徒晨因为疼痛,而不住抖动的身体。心里的鬱结之气,竟然消散了几分。
她又將刚才升起的那丝揪痛感,强压了下去,安心看著司徒晨遭受她曾经遭过的罪。
並且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疼这个男人,他还欠小狼崽一条命呢,这都是他应该偿还的债。
司徒晨从清醒过来后,便一直盯著安芷若的神情,眼见著她从最初的焦急,变成了完全漠然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发苦。
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个罪,是他该受的,当初若不是因为他糊涂,安芷若那样怕黑怕疼的人,怎么会被人抓住空子,迫害至此。
儘管安芷若在他面前悠閒地开始饮茶,司徒晨仍然贪婪地望著妻子,同时也感受著那针缝皮肉的痛苦。
当缝合进行到半个时辰后,司徒晨终於抑制不住地从唇边,露出一阵阵粗浅的痛呼声。
紧接著,他便开始出现生生疼晕过去,又生生疼醒的现象。在这个情况反覆了三次后,院判再次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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