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州府內城。
浑身发软外加哆嗦的萧颯,走在最前面,身后是赵湛,在后面两个高家家將,四人排成一列。
“殿下,马上就到了,俺该咋说?”萧颯望著近在迟尺的內城,低声询问。
赵湛挑了挑眉,看著內城入口,“该咋说咋说,你嘴皮子溜的很,还用我教?”
“最后提醒你一遍,敢耍招,老子先抹了你的脖子!”
“是,是,俺知道。”萧颯哭丧著脸,跟家里出了事一样。
刚走到內城入口,两个铁浮屠甲士迈步上前,长枪一指,“站住,干什么的?”
萧颯惊悸一跳,脸都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后赵湛踢了他一脚,“开口!”
萧颯咽了一口唾液,压住心头的震惊,“俺……俺来拉粮草的。”
铁浮屠甲士扫视了他一眼,怒哼道:“大胆,忘了规矩吗,没有肖叶统领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城,违令者,杀无赦!”
“是,忘了,俺忘了!”萧颯惶恐点头,快步离开。
赵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皱了皱眉,只得跟著离开。
“王八蛋,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回到萧颯住所,赵湛横刀指向萧颯。
萧颯嚇得跪在地上,两个手垂挡在胸前,惊恐道:“俺……俺啥也没说,俺就说俺是来拉粮草的,那些铁浮屠甲士不让进。”
“为啥不让进?”赵湛举起刀,怒问道。
“说是需要肖叶的手令。”萧颯瞪著惊恐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赵湛手中的刀,生怕下一秒就抡了过来。
“哼!”
赵湛怒哼一声,收了刀,“算你识相!”
“肖叶的手令?”
他皱眉思索道:“肖叶还真是奸诈,竟然连自己人也不相信,可惜百密一疏,让铁浮屠守门,这不是不打自招,谁不知道你来了。”
“既然粮仓在內城,那这內城我还非去不可了。”
念及至此,他挑眉看向萧颯,“本太子交给你个任务……”
“不行,俺脑子愚钝,干不来的,万一给太子干错了,俺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萧颯想也不想,直接矢口拒绝。
赵湛点点头,斜眼瞪著肖叶,眼底的杀意愈演愈烈,“这么说来,你是要拒绝我了?”
“嗯……”
当他注意到赵湛眼底的杀意时,迅速改口,“不,俺去办,马上就去办。”
“这还差不多。”赵湛放下刀,“你去查查肖叶住在何处?”
“肖叶?”
萧颯不明白赵湛问这个作甚,“殿下,您不是要杀肖叶吧?”
“那您还是算了吧,肖叶虽然是赵宋降兵,可武力值颇高,即便是太子殿下武艺高强,一时半会也拿不下他,一旦惊动铁浮屠,那可就麻烦了。”
“谁说本太子要杀他了,我只是借他一物拿来一用。”
“借啥?”萧颯瞪著眼睛,流露出大学生才有的好奇心。
赵湛皱眉,“废话有点多了?”
“哎,是,小的错了。”
萧颯耷拉著脑袋,一脸的无奈。
等到萧颯离开,赵湛目光扫视著周围的装饰。
这就是金韃普通士卒的住所。
一个圆顶毛毡包。
地面上是劣质毛皮,毛皮下面是厚厚的乾草,中间是一个小水坑,水坑上面是一个铁架子,一口锅端坐在上面。
四周是一张张皮革搭建的床铺,床铺上面是一层毛绒布,还有用动物毛皮的,单纯论实用性远远比赵宋士兵的草袋要强得多。
毛毡四周还有兵器,长枪弯刀一应俱全。
这还是赵湛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观察金韃士兵的日常用品。
“殿下,金韃人的刀?”一个高家家將取下毛毡上一把弯刀,弯刀出鞘,寒光闪烁,“好刀呀!”
赵湛也注意到了,金韃人的弯刀,都是用精铁打制而成,刀口处还做了特殊处理,寒光逼人。
他接过弯刀,在手中挥舞了几下,重量比赵宋士兵手中的长刀要重,尤其是刀头,像是故意加重。
金韃人多骑兵,士兵也皆以骑马作战为主。
弯刀是最適合他们在马背上的兵器。
刀头加重,更有利於挥砍。
赵湛伸手摸索著寒气逼人的刀身,淡淡道:“的確是不错,等本太子组建骑兵时也可以借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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