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蚕枝的户籍资料。”
泛黄的竹册上,密密麻麻写了十来行字。
蚕枝的户籍很好查,户部记载在册,两年前挑选入宫,一年前被楚安帝派来监视嘉寧公主。
一年里,嘉寧公主受到任何伤害,她都会迅速匯报给楚安帝,如若隱瞒不报,免不了一顿责罚。
这次也是一样,托她的福,舒窈跪了整晚。
她没原主那般恶毒,但有一点很相似,那便是睚眥必报。
身边有只眼睛盯著,实在是不舒服,总要拔出来才痛快。
“让蚕枝滚进来!”
“公主....”
蚕枝快步走近,匍匐跪下。
饶是再蠢,她也知道嘉寧公主是要寻麻烦的。
舒窈斜倚在软榻上,懒洋洋地撑著脸颊,压得雪白的颊肉微微鼓起。
挽桃剥开美人指的外皮,汁水沾在手指上,她细细擦掉,用金叉托起叉起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入舒窈口中。
至於蚕枝,公主没允许她平身,她自然要一直跪著,直到公主发话。
心臟跳得厉害,即便入殿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害怕。
公主脾性阴晴不定,指不定怎么惩罚自己,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薰香很快燃尽,挽桃立刻换上一盅新的。
雕木窗外,天色渐晚,朱红色的檐角洒上夕阳薄红。
殿內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薰香燃烧的细密声响,像是踩著人的神经跳跃,使人不由得心里发慌。
蚕枝寧愿公主勃然大怒,拿鞭子抽自己一顿,或是罚一顿板子。
总比现在像熬鹰一样熬死她要好。
公主很少有这样的耐心,此刻怕已经气到了极致。
膝盖疼得厉害,可蚕枝动都不敢动,脊背沁出的汗液打湿里衫,沾在肌肤上格外难受。
榻上的女人似乎睡著了,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她恬静的睡顏。
安安静静,跟个瓷娃娃似的。
褪去平日里的张扬凌厉,多了几分温和良善。
蚕枝悄悄伸出手,想揉揉酸疼的膝盖,未曾想还没动作,榻上传来公主睡醒的动静。
蚕枝心跳空了一瞬,连忙心虚地低下头,呼吸都重了几分。
舒窈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凉凉地扫向地上跪著的人。
“跪得可还舒服?”
蚕枝心里打鼓,忙磕巴道:“舒....舒服。”
舒窈勾著唇,伸手绕住金色纱帐慢慢捲动,语气温吞:“蚕枝,本宫问你个事。”
蚕枝下意识攥紧腿上的布料,揪出刺目的摺痕。
“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女人的嗓音带著刚睡醒的哑意,海藻般的长髮隨意散落在肩膀上,一举一动皆具风情。
让人联想到藩国进贡,高贵美丽的波斯猫。
蚕枝身子一颤,声音颤抖道:“回公主,奴婢是圣上派来照顾公主玉体的。”
舒窈听著觉得好笑:“確实挺『照顾』的,尽职尽责,將本宫的一举一动都匯报给陛下,让本宫跪了整晚,你可称心如意?”
蚕枝额头冷汗直下,拼命磕头:“公主饶命,奴婢也是身不由己。”
“说说看,你有什么身不由己的。”
蚕枝跪趴著,鼻尖抵住绒毯,额头用力地磕在地上。
“这是圣上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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