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这个时辰,你带著踏云在后门等我,今日我教你骑马,明儿你教我打枪!”
马氏挑眉一笑,说完也不管陆牧生答不答应,已经往內院去了。
望著马氏风风火火的背影,陆牧生心想,这哪像个深闺的姨太太,倒像个爱玩闹的叛逆少女!
牵著两匹马往马棚走。
来到马棚外,就看到何管事蹲在棚口扒饭,一大碗糙米饭上飘著几片醃萝卜。
何管事见陆牧生过来,筷子往大红马指了指,“把火凤和踏云搁一块儿就行,这火凤马脾气烈,也就踏云可以与她处在一块。”
陆牧生这才晓得大红马的名號。
拴好两匹马后,陆牧生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快步往伙房去……
刚扒拉完一大碗糙米饭,就见罗教头黑著脸过来。
“一上午都不见人,你哪去嘞?”
罗教头走到陆牧生旁边,瞪圆眼睛问道,络腮鬍都跟著抖。
“陪四太太骑马去了。”陆牧生抹了把嘴。
“啥?”
罗教头的菸袋锅子差点掉地上,似乎不敢相信,“你说你陪四太太骑马去了?”
陆牧生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见陆牧生点头,罗教头咂著嘴,围著陆牧生转了一圈,“四太太的性子泼辣古怪,每次骑马都不喜欢人跟著,所幸在镇子周边也安全,可居然让你陪著,真是稀罕事嘞,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可什么都没干,就帮大少奶奶送来果子给四太太,她就让我去马棚牵马,陪她骑马出去……”陆牧生把经过说了一遍。
罗教头听后拍了拍他肩膀,“四太太做事向来不同常人,心思像七月的天一样难猜,估摸著是一时兴起让你陪著。走,你跟我去库房一趟。”
说著,罗教头便让陆牧生跟他一起去库房。
“去库房做什么?”陆牧生一边走著,一边问了一句。
罗教头看了一眼陆牧生,並未回答只是说道,“白家护院虽多,可枪法好的没几个,你受大少奶奶器重,枪法比我也都不逊色,往后白家很多事情还得多靠你……”
穿过两条迴廊,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库房。
推开厚重的木门,库房是四壁密封的,里头很暗,点著几盏油灯。
只见在昏黄光晕中,库房內站著十几个护院,李三娃和张铁蛋也在其中。
除外,还有之前那辆从苏府一起来的马车。
“把门关上!”
罗教头对靠近门口的两个护院吩咐了一声。
隨著门被重重带上 ,罗教头来到那辆马车面前,清了清嗓子:“弟兄们!咱们是白家的护院,吃白家的粮,拿白家的大洋,就得为主家排忧解难!”
说著顿了顿,油灯忽明忽暗在他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今晚有趟活儿要干,成了每人赏二十块大洋!败了脑袋就得搬家!你们敢不敢干?”
“干!”
十几个声音混著唾沫星子炸响,毕竟能来到这里的护院都是罗教头选好的人。
李三娃把大刀往旁一杵,蹭地站起来:“罗教头指哪,俺们打哪!”
“俺这条命早卖给白家了!”张铁蛋也跟著应和,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表示,声浪差点能掀翻屋顶。
罗教头满意地点点头,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白布,又摸出了把匕首:“那好!大伙儿按下投名状,不许互相打听,不许泄露出去,谁要是敢把这个事泄露出去……”
他目光一凛,“別怪俺老罗翻脸不认人!连累自个儿是小,还会连累家人,晓得吗?”
十几个护院都异口同声,“晓得。”
然后一个接一个上前,匕首划开掌心,將一个个血手印在白布上。
轮到陆牧生时,他整个人还在懵圈的状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按下这个血手印。
心想干什么活儿,连投名状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