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白家大院,关係还挺复杂的,也有这样的勾心斗角。
只是让陆牧生想不明白,那个管家有问题就把人开除,换个忠心的管家上来就行了。
为什么苏韞婠连管家这个位置,都给撤掉了?
“陆哥,我跟你讲这些都是白家大院的秘辛事儿,我也就跟你一人讲了,今儿个出了我这张嘴,你可千万別往外说!”
李三娃最后提醒了陆牧生一句。
陆牧生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旁边的张铁蛋却白了李三娃一眼,“三娃哥,你好像不止跟陆哥一人讲吧,前些日子来了几个护院,你也拉著人家嘮嗑这些事儿!”
李三娃顿时尷尬了,挠了挠头:“那个……都是秘辛事儿,我也提醒他们了,让他们千万別外传!”
张铁蛋转身看向陆牧生,语气认真道:“陆哥,你別听三娃哥一顿咋呼,其实大少奶奶人可好咧,大少奶奶是我张铁蛋见过最心善的主家!”
“平时賑膳施粥先甭提了,就说大少奶奶刚掌家那会儿发了大水,给白家的三百多户佃农减免一整年地租,近千担粮!问问周边镇子哪家大户能捨得,很多大户都巴不得趁机捞上一笔灾难財!那个管家做了太多恶事本就该死,没了白家管家身份护著,兴许被什么仇人一把火烧了!”
李三娃点了点头:“对!那个管家恶事做尽,有可能是仇人报復,他死了也活该!否则,白家大院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下人遭罪。”
陆牧生听后,“嗯”了一声。
心想如果苏韞婠真是心狠手辣之辈,那么自己早被灭口了,哪还有命留到现在?
“好了好了,你俩都回去歇一歇,等下也该开饭了。”
陆牧生对李三娃和张铁蛋摆了摆手道,“我先把马牵去马棚。”
李三娃和张铁蛋应了声,“陆哥回见”,便一块往偏院走。
陆牧生牵著踏云,往后院马棚去,远方的夕阳將影子拉得老长。
当陆牧生牵著踏云进了马棚,何管事正蹲在地上铡乾草。
见他进来便直起腰,用袖子抹了把汗,“回来啦?这马跑了一天,累得不轻吧?”
“劳烦何管事多照看些,给它添点细糠麦麩。”陆牧生將踏云拴好,交代了一句道。
何管事瞅了瞅踏云的鬃毛:“放心吧!这里的马儿都是宝贝疙瘩,咋能亏待它?”
说著还拿木叉戳了戳旁边的草料堆,“你看这乾草,都是新晒的!”
陆牧生点点头,从马鞍旁取下布袋,往肩上一挎,这才大步往偏院走。
路过中庭时,远远就听见二太太曹氏的声音,“多谢久大夫妙手回春!今儿个要不是您,我那可怜的儿媳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醒。”
陆牧生抬眼一瞧,见曹氏正陪著个穿长衫的中年人往外走。
那中年人背著药箱,边走边拱手,“二太太客气咯!二少奶奶吉人天相,只是受了惊嚇和轻微窒息才昏厥,身子骨没啥大碍,喝两副安神的药,安心养几日便好了!”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您!香彩替我送一送久大夫,久大夫您慢走,改日我让承煊登门向您道谢!”
曹氏扭著腰肢走路,话虽说很正经,但声音还是透著些媚劲。
陆牧生在走廊另一头,停下脚步。
当听到杜玉婕没什么大事,他心里莫名鬆了口气。
毕竟杜玉婕那么一个敢向土匪出手的刚烈女子,还是让他有几分佩服的,比白承煊那个怂包强多了。
此时。
曹氏目送久大夫离开,一转身就瞧见对面廊下的陆牧生,脸上的笑意浓了三分叫道,“陆护院杵在那儿做甚?莫不是在偷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