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生提著篮子往偏院走,夜风吹得院里的树叶“沙沙”响,灯笼在风里晃来晃去,把影子扯得老长。
回到偏院的屋子,借著油灯昏黄的光把篮子往桌上一放,掀开篮子盖,白面饃饃的麦香混著桂糕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陆牧生抓起个饃饃狠狠咬了一大口,软乎得很,带著股麦香。
“还是四太太疼人。”
陆牧生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一口气吃完了个饃饃,又捏起块糕点。
隨著饃饃和糕点滑进肚子,下午在林子里消耗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就补回来了。
没多大会儿,饃饃和糕点都见了底,陆牧生抹了把嘴打个饱嗝,便离开偏院往苏韞婠的院子赶。
到了月洞门外。
陆牧生往院子望了一眼,就见丫鬟喜桃坐在里面的石凳上,旁边放有个针线筐,正在缝补著什么,並未看到大少奶奶苏韞婠的身影。
“喜桃妹子,我来守夜了。”
陆牧生低声唤了一句。
听到陆牧生的话,喜桃抬起头,“陆护院,你可算来了。”
“大少奶奶呢?”陆牧生问。
“大少奶奶前半晌就歇下了,特意交代让我等你。”
喜桃把针线往筐里一收,起身拍了拍衣角。
“让喜桃妹子久等了。”
陆牧生拱手道,瞅见喜桃手里还拿著一双鞋底。
“大少奶奶吩咐过,杂物房已经拾掇好了,往后你就住那儿,不必再蹲门墩子。”
喜桃说著,拿起一盏马灯就往月洞门旁边走,“陆护院,你跟我来。”
陆牧生跟在后头,走到月洞门旁边一间屋前停下,喜桃推开门:“就这儿了,铺盖都是洗过晒过的,墙角那堆是不用的旧物,你別碰就中。”
陆牧生探头往里瞅了瞅,杂物房不大,靠墙摆著张木板床,铺著粗布褥子,墙角堆有些杂物,倒也乾净,“多谢喜桃妹子引路。”
“谢啥,我就是传个话。”
喜桃把手里的马灯往门后掛鉤上一掛,光晕在墙上晃了晃,“夜里警醒些,別让外人闯进来惊扰了大少奶奶,我回屋了,有事喊我。”
说完转身就走,顺带收起了石凳上的针线筐。
陆牧生进入杂物房,反手带上门,马灯的光透过帽罩散出来,比偏院的小屋还要亮堂。
他往床上一坐,褥子软软的,比蹲在门墩上简直舒坦太多。
窗外传来几声蛐蛐叫,陆牧生打了个哈欠,脱掉鞋在床上躺了下来。
夜色渐渐深,白家大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巡逻护院的脚步声偶尔从远处传来,又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没多久就打起了轻鼾,掛在门后的马灯还在悠悠地晃著。
鸡叫头遍的时候,陆牧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往窗外瞅了眼,天还黑黢黢的,又倒头睡了过去。
杂物房的床褥子软和,连梦都不做一个,睡得那叫一个沉。
直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陆牧生才猛地惊醒,揉著眼坐起来望向猫耳窗,发现天已经大亮。
“谁啊?”
他哑著嗓子问。
“是我。”门外传来了喜桃的声音,“大少奶奶来看你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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