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到了门楼前,白承豪第一个跳下马,当即奔向那个尼姑打扮的女人,“娘亲!”
只见三太太徐氏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漾起笑意,拉著白承豪的手上下打量,眼眶有些发红,“豪儿,瞧著又瘦了些,在省城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哪能啊,娘亲,我吃得好著呢。”
白承豪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就是念书费脑子,娘亲您咋还这么清瘦,都没吃肉吗?”
“出家人,讲究这些干啥。”
徐氏笑著拍了下白承豪的胳膊,“快来见过你嫂子和二姨娘她们。”
白承豪转身看向苏韞婠几人,大大咧咧地喊了一遍:“嫂子,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
白婉容和白承志也下了车,白婉容上前一步,对著苏韞婠福了福身,“嫂子,辛苦你了。”
“一家人说什么辛苦,回来就好,倒是你一路劳累了。”
苏韞婠笑著握住白婉容的手,又看向白承志,“承志,路上还顺利吧?”
“托福嫂子,一切顺利。”白承志道。
这时曹氏也走上前,拉住白婉容的另一只手,满是亲热,“婉容,你两年没回来了,快让二姨娘瞧瞧,瘦没瘦?有些憔悴了,听说去年你又生了一位少爷,咋没带娃一块回来。”
“劳二姨娘惦记,挺好的,娃还小,不宜长途奔波。”
白婉容笑著应道。
白承豪在旁咧嘴一笑,“二姨娘还是这么年轻红润。”
“就你嘴甜,都学会打趣二姨娘了。”
曹氏娇媚一笑看向白承豪,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你嘴那么甜,有没有像你三哥一样,討个旅长千金回来?承志,咋不把旅长千金一块带回来给姨娘们瞧瞧?”
说著,曹氏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立在旁边的白承志。
白承豪的脸黑了一下,撇了撇嘴,“二姨娘,我不如三哥有才学,省城的小姐们都喜欢三哥这种斯文人。”
白承志却是面不露色,“二姨娘说笑我了,尚未过门,女子待闺,怎能隨便来男方家。”
“承志有文化就不一样,讲究持礼,难怪能得旅长千金青睞,咱白家总算出了个俊才。”
曹氏这话听起来在夸人,细品又觉得怪怪的。
这时只听三太太徐氏双手合十,吟诵一声佛號,“阿弥陀佛!婉容,承志,豪儿平安归来就好。”
眾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苏韞婠侧身道,“进屋再聊,娘还在里头等著。”
眾人听后便往门里走,穿过迴廊,前往大太太的院子。
陆牧生和李三娃等人留下,招呼著沈家的护院长工带去休息。
大太太的院子,正屋內。
大太太坐在榻上,见孩子们进来,脸上露出笑容,“回来啦,路上累坏了吧?”
“娘亲!”
白婉容和白承志上前喊道。
“大娘亲!”
白承豪也跟著喊了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太太拉著白婉容和白承志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快坐下歇歇,喝口热茶。”
眾人落座,丫鬟奉上茶水,又说了会话家常。
眼看日头升高,苏韞婠出声道:“娘亲,吉时將至,该去祠堂祭祖了。”
大太太点点头:“嗯,是该去了,等祭祖结束,便要开宴了。”
眾人纷纷跟著大太太走向祠堂。
祠堂里面一切早已布置妥当,几张供桌上摆满了祭品,香烛繚绕。
白家族人都到齐了,不止有白鸣昌和白鸣盛两家,但凡五服內的亲戚们也都到齐了,黑压压地站满一片,將近百人。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高声唱喏,眾人按照辈分依次上香、跪拜、磕头……
整个过程,庄严肃穆。
陆牧生和其他护院守在祠堂门口,维持著秩序,听著里面传来的祭拜声,心里生出了几分敬畏。
“不好了,出大事了!杀人了!遍地都是血!”
眼看祭祖仪式即將完成,突然一道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从外头传来,打破祠堂內的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