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你回来。”
五太太陈氏见状,赶忙开口喊了一声。
银杏只得停下脚步,转回身跪下哭著腔说,“太太,大太太,大少奶奶,俺哥也自认土匪拿了赏钱,求求你们救救俺哥……俺哥不是土匪,俺哥是好人……”
苏韞婠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大太太,“娘亲,我带人出去看看。”
大太太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沉,“嗯,今日是重阳,大庆丰收的日子,咱白家摆下的戏台不是砍头台,绝不能让曹少璘在咱白家摆的戏台上胡来!美娇,你也跟韞婠一起去,曹少璘是你弟弟!”
说著,大太太回过头看向曹氏。
毕竟在白家摆下的戏台杀人,无异於在打白家的面子!
曹氏不敢违逆大太太,只能应道:“哎……好。”
“娘亲,我也陪嫂子一起去。”白承志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多个人也能多份照应。”
大太太瞅了瞅白承志,便点点头:“也好,你去了,遇事也能拿拿主意。”
“大娘亲,我也去!我倒要看看那个曹少璘有多横!”
旁边的四少爷白承豪一听,也跟著蹦起来。
可却被三太太徐氏拉住了,徐氏皱著眉:“豪儿,你別去!杀人场面忌讳,你留在家里陪娘亲说说话。”
白承豪还想爭,见徐氏脸色严肃,只能撇撇嘴,不说话了。
曹氏瞅了一眼徐氏略有失望,然后看向白承煊,“承煊,你和娘亲一起去。”
“娘亲,我……我就不去了,我看不得砍头,一看见血就头晕,去了也是添乱。”
白承煊直接摆手,苦著脸说道,还往后退了退。
眼见白承煊如此不成器,有机会表现却不应,曹氏真的恨不得上前揍一顿,自个怎么会生出一只这样的崽子。
这时,大太太瞧向身后的二老爷白鸣昌和三老爷白鸣盛,沉声道:“你们俩大老爷们,別在这儿杵著了,跟著韞婠一起出去看看情况。”
只是话音刚落,白鸣昌立刻弯下腰,一手捂著肚子,脸上挤出了痛苦的神色:“哎哟,大嫂嫂,实在对不住,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我得赶紧去趟茅房,等下回来再说……”
话没落下,白鸣昌已经撒腿往旁跑去,一溜烟没了影。
一旁的白鸣盛踮著一只脚,也露出一脸难受地说道:“大嫂嫂,我这大腿不知怎么抽了筋,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实在走不开!哎呦,不行了,疼了个龟孙咧……”
说著扶住旁边的柱子蹲了下来,双腿僵直,脸上带著痛苦之色。
大太太的脸色难看下来,这俩现世宝真是好事不落下,遇事靠边站。
“娘亲,用不著二叔三叔,我和二姨娘,承志几人就够了。”
苏韞婠安抚了大太太一句,也没勉强白鸣盛,转头对罗教头和陆牧生说道:“罗教头,陆牧生,你们带上十几个护院,都把傢伙备好,去戏台!”
“好!”
罗教头应了声,立马招呼旁边的护院,“都愣著干什么,拿上傢伙,跟大少奶奶走!”
陆牧生握紧了腰间的匣子枪,跟著苏韞婠往外面走去。
一行人脚步匆匆。
苏韞婠走在最前头,月白旗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响,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婉,满是凝重。
曹氏带著丫鬟红袖跟在旁边,时不时踮脚瞅往镇上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承志走得沉稳,罗教头带著陆牧生和李三娃等十几个护院跟在后面,汉阳造都上了膛。
出了白家大院来到街面,就听见远处传来不少百姓的哭喊声,和保安团的吆喝声混在一块,听得人心里一阵发紧。
陆牧生攥了攥匣子枪,心道这曹少璘也太狠了!
谁能料到他费了这么大心思,了这么多大洋骗来一百多人,居然都要当土匪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