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绝户的寡妇,她配住那么好的房子吗?
这歪心思一动,就再也按捺不下去了。
这天下午,瞅著院里没什么人。
贾张氏揣著一把瓜子,扭著肥硕的腰身,就溜达到了后院娄晓娥家门口。
娄晓娥正准备生火做饭,见贾张氏过来,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贾大妈,您怎么来了?”
贾张氏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也不进门,就倚在门框上。
一边“咔吧咔吧”地嗑瓜子,一边拿眼睛上下打量著娄晓娥屋里的陈设,嘴里嘖嘖有声。
“晓娥啊,一个人住这么大屋子,空荡荡的,晚上睡觉不害怕啊?”
娄晓娥皱了皱眉,感觉这话有点不对味,淡淡道:“住惯了,还好。”
“唉!”
贾张氏突然重重嘆了口气,开始唱念做打。
“你是还好哦,可怜我们家那才叫一个惨啊。”
“东旭走了,淮茹一个人拉扯三孩子,五口人挤在那屁大点的地方,转个身都难!”
“棒梗都半大小子了,还跟妹妹挤一个被窝,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一边说,一边偷瞄娄晓娥的脸色。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图穷匕见,假惺惺地笑道:“晓娥啊,你看你现在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地方,空著一间房也是浪费。”
“要不……”
“你发扬发扬风格,把那间空著的屋子,借给我们家棒梗和小当住?”
“也好让孩子们有个宽敞地儿写作业睡觉不是?”
“你放心,我们肯定念你的好!”
这话说得看似商量,实则充满了道德绑架和强占的意味。
娄晓娥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她虽然性子软和,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傻子。
贾家什么德行,她清楚得很。
这房子要是借出去,那就甭想要回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语气冷了下来:“贾大妈,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房子是许家留下的,我住著是天经地义。”
“你们家困难,是你们家的事,”
“总不能因为你们家困难,就让我把自家的房子让出来吧?”
“没这个道理。”
贾张氏没想到娄晓娥会这么直接拒绝,脸上那点假笑立刻掛不住了。
把瓜子皮一吐,叉起腰,声音也尖利起来:“哎呦喂!娄晓娥!叫你一声晓娥是给你面子!你別给脸不要脸!”
“一个资本家的闺女,剋死了男人。”
“现在厂里领导看你可怜没赶你走,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让你腾间房出来那是看得起你!”
“帮衬邻里那是你应该做的!”
她越说越难听,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娄晓娥脸上:“占著茅坑不拉屎!心肠这么硬,活该你守寡!”
娄晓娥被她这番泼妇骂街似的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
脸色煞白,指著门口:“你……你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哼!走著瞧!我看你这房子能守住几天!”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撂下一句狠话,扭著屁股骂骂咧咧地走了。
娄晓娥“砰”地一声关上门,心里愤怒。
她娄晓娥,可不是任由人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