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零落,喘息声渐重。
久旷的身体如同乾柴,一点即燃。
在这间充满回忆的旧屋里,一场酣畅淋漓、毫无保留的欢爱,激烈上演。
所有的思念、意外,以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放纵,都化作了最原始的行动。
……
云收雨歇。
屋內瀰漫著浓烈的曖昧气息。
田枣瘫软在李建国汗湿的胸膛上,细细地喘息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却又透著极致的满足。
李建国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著她光滑的脊背。
静默了一会儿,田枣才缓过气,声音还带著事后的沙哑和慵懒,用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
“你刚才……怎么进来的?”
“……嚇死我了。”
李建国低笑,避重就轻,手指卷著她的发梢:“想你了,就来了。碰巧感应到你在。”
田枣哼了一声,明显不信这鬼话。
但也没深究,享受地眯起眼:“算你还有点良心……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哪能。”
李建国低头亲了亲她发顶:“这次回来待几天?”
“明天一早就得走。”
田枣语气低落下去,搂紧了他的腰:“跟他一起调去那边了,这次是回来办最后的手续……”
“以后,怕是难得回来了。”
李建国抚著她后背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没多说。
两人一时无言,不知道下一次的温存,又在何时。
过了会儿,田枣忽然仰起脸,眼神复杂地看著他:“你……以后好好的。別太野了,小心栽跟头。”
李建国笑了笑,捏捏她的脸。
“管好你自己吧。那边人生地不熟,別傻乎乎的让人欺负了。”
“谁敢欺负我?”
田枣一瞪眼,又恢復了那副泼辣劲儿,隨即眼神又软下来,嘆了口气:“……就是有点捨不得四九城。”
“行了,別矫情了。”
李建国拍拍她:“睡吧,我今晚不回去了。”
他搂紧了她,不再说话。
田枣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渐渐沉入梦乡。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
李建国率先醒来,看了看窗外泛白的天色。
又低头,看了看怀里依旧熟睡的田枣。
她睡得似乎很沉,呼吸均匀,嘴角还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笑意。
他没有惊醒她,动作轻柔地抽出被她枕著的手臂,悄无声息地起身。
穿戴整齐,他站在床边,最后看了一眼田枣恬静的睡顏。
没有缠绵悱惻的告別,也没有故作姿態的不舍。
对於他们这种关係,那样反而显得矫情。
他只是俯身,极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告別吻。
如同露珠滴落,未曾惊扰春梦。
然后,他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身影一闪,便融入了院外清冷的晨雾之中,没有回头。
几乎就在房门合上的瞬间,床上的田枣缓缓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挽留,只是假装仍在熟睡。
她侧过身,眼神清明,只有一种淡淡的悵惘和……
对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有的、意外邂逅的期待。
他们之间,没有承诺,也就不必有负担。
天亮了,梦该醒了。
她还要赶她的路,他也有他的日子要过。
田枣深吸一口气,坐起身,利落地开始穿衣服。
將昨夜所有的激情与温存,都仔细地收敛起来,藏回心底某个角落。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的下一次,或许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又会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