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还有衣服！”孟子艺惊喜地叫出声，但下一秒看到那粗布衣服的样式和质地，小脸又垮了下来，“这……这衣服也太丑了吧？料子好硬，磨皮肤怎么办？而且……这顏色……”

“我的孟大小姐！”周向阳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你那身戏服能穿出去吗？分分钟被当敌特或者唱戏的抓起来！这粗布衣服虽然难看，但符合时代！安全第一！懂不懂？” 他拿起那套女式衣裤和罩衫塞给孟子艺，“赶紧找个地方换上！我去弄点柴火和水，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孟子艺抱著那套粗糙硌手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脏了的、但料子极其舒適的戏服，內心天人交战。最终，飢饿感和周向阳那句“安全第一”战胜了爱美之心。她撅著嘴，抱著衣服，环顾四周，最后只能委屈巴巴地缩到“床铺”最里面的角落，用几张破麻袋勉强围了个“更衣室”，开始笨拙地换衣服。

周向阳则拿著从破家具上拆下来的几根相对粗直的木棍（系统鑑定为“木柴”），又拎起屋里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完好的破瓦盆（系统鑑定：粗陶盆，完好，可盛水），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他又折返回来，从物资包里小心地舀出小半碗黄澄澄的小米，倒进瓦盆里。得先解决肚子问题！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傍晚微凉的空气涌进来。院子里静悄悄的，之前的围观人群早已散去，只有几个小孩在远处探头探脑，看到周向阳出来，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跑开了。周向阳能感觉到，不少糊著旧报纸的窗户后面，都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窥视著他们这个新来的“仙家门徒”。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院子里的公用水龙头。这是六十年代四合院的標配，全院人吃喝洗漱都靠它。水龙头旁边还放著几个公用的水桶和扁担。

周向阳学著记忆里电视剧的样子，把瓦盆放在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带著铁锈味儿的自来水哗哗流下。他接了大半盆水，小心地端著。小米在浑浊的水里沉浮。

接著，他又捡了几块之前凿铁桶掉落的、相对乾燥的木片和碎木头当引火柴，抱著柴火和米盆，快步返回杂物间。

刚进屋，就听到“更衣室”里传来孟子艺带著哭腔的低呼：“周向阳！这……这裤子怎么系啊？这带子……还有这扣子……好难弄！”

周向阳差点笑出声，强忍著：“孟姐，那是老式的缅襠裤！侧面系带的！摸索一下就会了！別急！”

他把米盆放在倒置的铁桶“灶台”上，开始生火。没有打火机，只有两块从破家具里找到的燧石（系统鑑定：劣质火石，可引火）。他学著荒野求生的样子，用一块锋利的瓦片边缘猛刮火石。

嗤啦！嗤啦！

火星四溅，但就是点不著那些乾燥的木屑和碎草（孟子艺清理出来的）。

“咳咳咳……”孟子艺终於从“更衣室”里钻了出来，小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累的。她身上穿著那套灰扑扑、宽宽大大的粗布衣裤，袖子和裤腿都挽了好几道才勉强不拖地，腰间用一根布带子胡乱繫著，显得臃肿又滑稽。原本光彩照人的大明星，瞬间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营养不良的乡下小媳妇。她看著自己这身打扮，又看看周向阳笨拙地打火，委屈得又想哭了。

“我来试试！”孟子艺赌气般蹲到“灶台”边，抢过周向阳手里的火石和瓦片。

嗤啦！嗤啦！

她力气小，刮出的火星更少。

嗤啦！嗤啦！

火星落在引火的乾草上，冒起一缕微不可察的青烟，隨即熄灭。

两人大眼瞪小眼，围著个倒扣的铁桶，跟两块破石头较劲。肚子饿得咕咕叫，那半盆泡著的小米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们。

“这破石头！”孟子艺气恼地把火石一扔。

周向阳也累得够呛，看著那盆生米，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看向孟子艺：“孟姐……你……你饿吗？”

孟子艺用力点头，大眼睛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那……我们……”周向阳指著那盆生米，艰难地说，“……生吃？”

孟子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