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阳这突如其来的“认错”態度，不仅让撒泼嚎叫的贾张氏愣住了，连带著门口探头探脑的阎埠贵、秦淮茹，以及闻声从屋里出来的二大爷刘海中、三大妈等人都是一怔。这小子……认怂了？

贾张氏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叉著腰，下巴抬得更高了：“哼！算你识相！知道错了就好！赶紧的！把煤给我一块不少地搬回我家去！少一块，我跟你们没完！” 她以为周向阳怕了，气焰更加囂张。

孟子艺也急了，扯了扯周向阳的袖子，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忿：“周向阳！你干嘛认啊！那煤明明……”

周向阳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脸上依旧掛著那副极其诚恳、甚至带著点“惭愧”的表情，声音洪亮，確保院里所有人都能听见：

“贾大妈！您说得对！这煤堆在您家（他故意加重『您家』）这杂物间里这么久，我们新来的不懂规矩，以为是没人要的废煤，就……就擅自给码放整齐了，想著废物利用，省得占地方！是我们不对！没提前跟您打招呼！该打！该打！”

他这话一出，院里眾人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小子……有点意思！

秦淮茹微微蹙眉，看著周向阳，又看看贾张氏，眼神复杂。

二大爷刘海中挺著肚子，皱著眉头，似乎在琢磨周向阳话里的弯弯绕。

而贾张氏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她听出来了！这小子表面认错，实则句句带刺！“堆在您家杂物间”、“以为是没人要的废煤”、“擅自码放整齐”、“废物利用”……这不就是在拐著弯说这煤根本没人管，早就废弃了，他们收拾了还是功劳？！

“你……你放屁！”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指著周向阳的鼻子，“什么叫没人要？什么叫废煤？那是我家的煤！是……是暂时放在这里的！你们就是偷！”

“贾大妈！您消消气！”周向阳立刻“惶恐”地摆手，语气更加“诚恳”，“我们真没偷！您看，这煤上面落得灰，比我家小妹子脸上的灰还厚（孟子艺：？？？），一看就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刚来，人生地不熟，哪知道这煤还有主啊？要是知道是您家的，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啊！”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院里看热闹的眾人，声音拔高，带著点“寻求公理”的意味：“各位街坊邻居都在！大家给评评理！这杂物间，堆了多少年破烂了？这煤，堆在这儿多久没人动过了？上面那层灰，没个一年半载能积那么厚？我们新来的，把这没人管的破屋子收拾出来，顺带把角落这堆落灰的陈年老煤码放整齐，方便以后使用（他强调『使用』，没说占有），这……这能算偷吗？我们要是真偷了，干嘛不藏起来，还大大方方码在这儿？”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逻辑清晰。院里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这杂物间破败成这样，煤堆在那儿吃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也没听贾张氏说是她家的。现在看人家新来的收拾乾净了，就跳出来说是自己的？这吃相也太难看了点！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了：“老嫂子啊，向阳同志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这煤堆在杂物间，年头確实不短了。以前……好像也没听你提过啊？” 他这是火上浇油，点明贾张氏是事后讹诈。

“阎老西！你放什么屁！”贾张氏被戳穿，恼羞成怒，衝著阎埠贵就开喷，“我家的事要你管？！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东旭！你死人啊！还不快把咱家的煤搬回去！” 她推搡著缩在身后的儿子贾东旭。

贾东旭唯唯诺诺，看了一眼那堆煤，又看了看院里眾人异样的目光，囁嚅著：“妈……要不算了……那煤……好像確实放挺久了……”

“废物！”贾张氏气得一巴掌拍在贾东旭背上，“连你也胳膊肘往外拐？！我不管！今天这煤必须搬走！不然我就去街道办告你们！告你们偷东西！霸占民宅！” 她开始胡搅蛮缠。

“告？”周向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脸上那副“惶恐”的表情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著凛然正气的平静，“贾大妈，您要去街道办告状？那正好！我们一起去！”

他往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直视著贾张氏：“昨天街道办李主任才派人来调查我们的身份落户问题！今天您就去告我们偷东西、霸占民宅？那正好！请李主任和街道办的同志，当著全院街坊的面，好好查一查！”

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

“第一，查查这杂物间的归属！是院里公用的？还是分给您贾家的？有房契地契吗？拿出来看看！”

“第二，查查这煤！什么时候买的？买煤的票据还在吗？上面有日期！看看是不是您说的『暂时存放』！”

“第三，查查我们收拾这屋子前后，这煤的状態！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是不是落满了陈年老灰，无人问津！是不是我们来了才整理出来的！”

“第四，查查您昨天还污衊我们使『妖术』！今天又来污衊我们偷东西！这接二连三的污衊誹谤，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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