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破屋里,周向阳背靠著吱呀作响的木门,感受著脑海里那股新生的、如同蛛网般敏锐的感知力悄然铺开。兑换【初级洞察】带来的奇异清凉感还未完全褪去,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新的滤镜——声音、光线依旧,但空气中流淌的细微情绪却如同实质般清晰可辨。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孟子艺。
**“哇!24点!好多好多!能换多少红烧肉啊!白面馒头!香皂!……咦?他怎么不说话?眼神怪怪的……该不会想独吞吧?不行!功德值有我一份功劳!……”** 一股混杂著巨大喜悦、对美食的无限憧憬以及一丝小小警惕的情绪波动,清晰地传递过来。
周向阳嘴角微抽,赶紧移开目光。这技能……效果有点过於直白了。他收敛心神,將注意力集中到屋外。刚才棒梗偷煤被抓的闹剧虽然结束,但院子里並未完全恢復平静。他能“听”到——不是用耳朵,而是用那种奇异的感知——贾家屋里压抑著怒火和羞耻的粗重喘息(贾张氏),以及低低的、带著怨毒的咒骂(秦淮茹)。中院傻柱家传来烦躁的踱步声,带著不解和失望。阎埠贵家窗户后,则是一种冰冷的、带著算计的审视感。
“周向阳,我们发財了!”孟子艺终於忍不住,兴奋地压低声音,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24点!能换好多东西!那个图鑑!厨艺!还有……收音机我们有了,但可以换点別的!比如……红烧肉!” 她说到“红烧肉”三个字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嘘!”周向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眉头微蹙,“別高兴得太早!李卫东明天肯定会派人来调查!甚至可能亲自来!这24点……有大用!不能乱!”
“啊?”孟子艺的小脸垮了下来,“还要留著啊?那……那换那个痒痒粉总行吧?15点!下次谁再敢惹我们,就给他用!” 她显然对下午贾张氏的刁难和晚上棒梗的偷窃耿耿於怀。
周向阳心中一动。痒痒粉?15点?威慑力確实巨大。但……他看了看仅剩的4点功德值(兑换洞察用了20点),又想了想即將到来的调查,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太贵了!而且是消耗品。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能应对李卫东那种人的东西!” 他指的是洞察技能,但没法明说。
“那……那怎么办嘛?”孟子艺嘟著嘴,一脸不情愿。
“睡觉!”周向阳斩钉截铁,“养足精神!明天……是场硬仗!” 他不由分说,把物资包里的破麻袋和草蓆铺了铺,示意孟子艺休息。
孟子艺虽然满心惦记著红烧肉,但也知道周向阳说得对。她委委屈屈地爬上那硌人的“床铺”,裹紧了粗糙的罩衫,很快就在飢饿和疲惫中沉沉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周向阳却毫无睡意。他坐在冰冷的泥地上,靠著墙,一边警惕地感知著屋外的动静(暂时只有风声和耗子的悉索声),一边在脑海里反覆推演著明天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如何运用这新得的【洞察】技能。李卫东那双深藏不露的眼睛,如同悬在头顶的阴影,带来巨大的压力。
时间在寂静和寒冷中缓慢流逝。天,终於蒙蒙亮了。
周向阳活动了一下冻得有些僵硬的四肢,叫醒了还在嘟囔著“红烧肉”的孟子艺。两人就著昨晚烧的、早已冰凉的白开水,啃了半个喇嗓子的窝窝头(傻柱昨晚给的),勉强填了填肚子。周向阳把誊写好的“情况说明”表格仔细折好,揣进怀里。
刚收拾妥当,准备再去打点水时,破屋的门就被敲响了。
篤篤篤。
声音沉稳,不急不缓,却带著一种公事公办的压迫感。
来了!
周向阳和孟子艺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周向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打开了门。
门外站著的不是街道办普通的干事,而是李卫东本人!他依旧穿著那身笔挺的灰色中山装,梳著整齐的背头,脸上带著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身后跟著两个年轻人,一个拿著笔记本,一个挎著帆布包,显然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
“李主任?您……您怎么亲自来了?”周向阳脸上挤出“受宠若惊”的笑容,侧身让开。
李卫东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狭小破败的屋子,在角落里码放的蜂窝煤、倒扣的铁桶“灶台”、以及简陋到极致的“床铺”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了周向阳和孟子艺脸上,尤其是在孟子艺那虽然灰扑扑却依旧难掩清丽轮廓的面容上,停留时间最长。
就在他目光落在孟子艺脸上的瞬间,周向阳的【初级洞察】被动触发!
一股极其复杂、如同浑浊泥潭般的情绪波动瞬间被周向阳捕捉到:
**“好奇……强烈的探究欲……这张脸……这气质……绝非山里丫头!隱藏了什么?……警惕……昨天那番『师门』鬼话漏洞百出……必须深挖……或许……是个机会?……控制……掌握……”** 其中还夹杂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作呕的占有欲!
周向阳心中警铃大作!这老狐狸!果然没信他们的说辞!而且对孟子艺的“兴趣”远超寻常!那“控制”、“掌握”的念头更是让他遍体生寒!
“呵呵,事关重大,涉及到居民身份落户,我这个主任亲自来核实一下情况,也是应该的。”李卫东脸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语气平和,但那眼神深处的审视却如同冰冷的刀子,“向阳同志,小同志,昨晚休息得还好吧?这屋子……確实简陋了点。”
“还好还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谢谢主任关心。”周向阳连忙答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將身体稍稍前移,挡住了李卫东部分看向孟子艺的视线。他能感觉到孟子艺的紧张,她的情绪波动传递过来的是纯粹的恐惧。
“嗯。”李卫东点点头,目光转向周向阳,笑容加深,却带著更强的压迫感,“向阳同志,你昨天在街道办说,你们师承山中隱士,学的是强身健体、辨识草药?这辨识草药……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啊。不知道……尊师有没有传授一些……特別的方子?比如,能让人……焕然一新,洗去污垢的那种?”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周向阳乾净的衣服(清洁符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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