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绝命申诉!驴车闯省城  带着孟子艺,勇闯四合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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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窝棚里,老皮匠那本油布包裹的破旧小笔记本,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火炬,瞬间驱散了铁证丟失带来的绝望阴霾。昏黄的光线下,那密密麻麻的歪扭字跡和粗糙图画,不再是卑微的涂鸦,而是一个小人物用十几年血泪刻下的、指向公道的锋利长矛!

周向阳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本沉甸甸的笔记,指尖拂过粗糙发黄的纸页。上面记录的泄压阀编號、篡改的入库单细节、刘麻子威胁孟三叔签字的场景、抚恤金剋扣的数额对比……字字如刀,清晰无比!虽然不如那张盖著公章的残页直观,但这份凝聚了亲歷者十几年血泪记忆的证词,其力量同样不可小覷!尤其结合孟三叔本人的证言,足以构成一条指向刘麻子罪行的证据链!

“皮叔!这本子……就是命!”周向阳的声音带著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敬意,他郑重地將笔记本用油布重新包好,贴身藏进最里层,紧挨著心臟的位置,“有了它,加上三叔的话,我们……还有机会!”

老皮匠蜡黄的脸上,悲愤被一种近乎狂热的决绝取代。他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周向阳的胳膊,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告!必须告!告到省里去!告到管得了他们的人那儿!保定城……已经被刘麻子和陈癩子那帮人捂成铁桶了!王主任?街道办?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告到省里!找……找管工人的大领导!”

“省城……”周向阳的眉头紧紧锁起。这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更凶险的征途!几百里路,层层关卡,他们三个,一个重伤未愈,一个老人,一个年轻女子,身无分文,还背著“敌特”嫌疑的通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钱!路费!”孟子艺担忧地开口,声音细弱蚊蚋。现实的问题如同冰冷的巨石,横亘在希望面前。

老皮匠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和痛楚,隨即化为更深的狠厉。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张更皱巴、面值更小的毛票和几张半市两的粮票,还有……一块用红布包裹著的、沉甸甸的、边缘已经磨得发亮的银元!袁大头!

“拿著!”老皮匠將布包连同那块银元,不由分说地塞进周向阳手里,“这是……栓子他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隨即又变得斩钉截铁,“都拿走!换成路费!不够……路上再想办法!討饭也得去省城!”

那枚带著体温和岁月痕跡的银元,沉甸甸地压在周向阳手心,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他知道,这不仅是老皮匠的全部家当,更是他傻儿子未来可能唯一的依靠!这份託付,重如山岳!

“皮叔……”周向阳的声音有些发涩。

“別废话!”老皮匠粗暴地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情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市井的智慧,“光有钱不行!省城那么大,衙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得有人!得找对人!”

他再次伸手入怀,这一次,掏出的不是钱物,而是一张摺叠得整整齐齐、边缘磨损的旧纸片。展开,是一张极其简陋的铅笔画像!画的是一个穿著干部装、戴著眼镜、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画工极其粗糙,但眉眼神態却抓得很准。

“他姓郑!郑为民!省总工会的!”老皮匠指著画像,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近乎敬畏的庄重,“十年前……他来保定视察过工人生活……是个好官!真为工人说话的!当年……老子给他修过皮鞋……聊过几句……他给俺留了这个名字和单位……说工人有冤屈……可以找他!”

省总工会!郑为民!

这个名字和单位,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周向阳的心臟狂跳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找到了对的人,告状才有意义!

“郑为民……我记住了!”周向阳將这张简陋却价值连城的画像同样小心收好。

“还有这个!”老皮匠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封面印著红字的小册子——《工人权益保障条例(1956年试行版)》。册子很旧,边角都卷了毛。

“拿著!路上看!记住里面几条关键的!告状的时候,要讲政策!要按条例来!不能光喊冤!那些当官的……就认这个!”老皮匠浑浊的眼睛里闪烁著底层人摸爬滚打积累的生存智慧。

周向阳接过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心中涌起巨大的感慨。老皮匠,这个看似卑微的修鞋匠,为了这一天,竟准备了如此之多!那份隱忍,那份执著,令人动容!

事不宜迟!孟三叔注射血清后情况暂时稳定,但必须儘快得到更好的治疗。省城,是唯一的生路,也是翻案的唯一希望!

趁著天色將晚,老皮匠拖著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冒险潜回柳树屯村里。他凭藉多年走街串巷磨出的嘴皮子和最后一点粮票作为诱饵,竟然真的说动了村里一个经常偷偷跑短途运输、胆大包天的老光棍——“老倔头”孙有田!

孙有田赶著他那辆破旧不堪、套著一头瘦骨嶙峋老驴的板车,趁著夜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破庙后墙。

没有多余的废话。周向阳和孟子艺小心翼翼地搀扶著依旧虚弱、但勉强能走动的孟三叔,在老皮匠的帮助下,將他安置在铺著些乾草的板车一角。周向阳和孟子艺则蜷缩在板车另一侧,用破麻袋片盖住身体,儘量隱藏身形。

“老倔头!交给你了!”老皮匠用力拍了拍孙有田的肩膀,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託付生死的凝重,“按说好的路线走!绕小路!过哨卡……机灵点!到了省城……把人送到地方……你的好处……少不了!” 他將最后一点粮票塞进孙有田手里。

孙有田掂量著手里的粮票,又看了看板车上三个“烫手山芋”,蜡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挥动了手中的鞭子:“驾!”

瘦骨嶙峋的老驴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嘶鸣,拉著沉重的板车,在浓重的夜色和刺骨的寒风中,吱吱呀呀地驶离了破庙,驶向通往省城那漫长而未知的凶险之路。

老皮匠佝僂著腰,站在坍塌的院墙豁口处,目送著那辆破旧的驴车融入浓稠的黑暗。寒风捲起他白的头髮和破旧的衣角。直到再也听不到车轮声,他才长长地、无声地嘆了口气,浑浊的眼里充满了疲惫、担忧,以及一丝渺茫的希望。他转身,步履蹣跚地消失在柳树屯死寂的黑暗中,回到他那间同样破败、还有傻儿子等待的小屋。

驴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顛簸前行。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也是最大的恐惧来源。寒风如同冰刀,穿透单薄的麻袋片,冻得人瑟瑟发抖。孟三叔在顛簸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周向阳和孟子艺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著微弱的暖意和勇气。

周向阳借著微弱的星光,翻开了老皮匠给的那本《工人权益保障条例》。薄薄的册子,纸张粗糙发黄。他如饥似渴地阅读著,【洞察】技能带来的超强理解力让他飞快地抓住了关键条款——关於工伤认定、抚恤金標准、工人申诉权利的部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告状,光喊冤不行,必须有理有据!必须用官方的条例,砸开官僚的大门!

一夜顛簸,提心弔胆。凭藉著孙有田对乡间小道的熟悉和避开大路的谨慎,他们竟然有惊无险地绕过了几处可能存在岗哨的岔路口。天蒙蒙亮时,驴车终於接近了保定城的边缘。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保定城低矮的城墙轮廓和城门口隱约晃动的灯火。更要命的是,城门外设起了临时的检查卡!几个穿著民兵制服、背著老式步枪的人影在晃动手电筒,盘查著稀稀拉拉几个想要进城的人!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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