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那杀猪般的嚎叫和算盘珠崩裂的脆响,在风雪肆虐的四合院上空盘旋片刻,终究被邻居们愤怒的拍门和斥责声压了下去。杂物间里,炉火映著周向阳沉静的脸。他闭目凝神,【洞察】如同无形的丝线,清晰地捕捉著前院那场闹剧的落幕——阎埠贵捂眼哀嚎、邻居怒骂散去、最后是死寂中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粗重喘息。
成了。阎老西引以为傲的算盘,连同他那点可怜的体面,彻底崩碎在这寒夜里。周向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意念沉入系统面板,金光闪烁的【功德值:74】散发著令人心安的雄厚力量。翻盘的资本已足,该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时候了!
“兑换【初级法律精通】!”周向阳毫不犹豫。
“叮!消耗30点功德值!兑换【初级法律精通(初级)】!知识灌输开始!”
嗡——!
比之前更庞大、更系统、更深入骨髓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脑海!1950年《婚姻法》要点、公私合营政策核心、工伤事故处理暂行条例、抚恤金髮放標准、基层申诉流程、控告信撰写规范、公文术语陷阱规避……无数清晰的法律条文、判例逻辑、诉讼技巧如同烙印般刻入思维!周向阳感觉自己瞬间从“略懂”进化成了此年代背景下真正的“法律明白人”!那笔近在咫尺的抚恤金欠款,在他眼中不再是模糊的目標,而是一张等待签收的、盖著公章的支票!
“吱呀——”
杂物间破旧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阎解娣瘦小的身影带著一身寒气,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闪了进来。她小脸冻得通红,大眼睛里却闪烁著完成任务后的兴奋和一丝后怕,怀里紧紧抱著一个用破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厚厚的东西。
“周……周大哥!拿到了!”阎解娣声音压得极低,带著喘息,献宝似的將怀里的东西递过来。那油布包裹散发著浓重的霉味和陈年油墨的气息。
周向阳接过,入手沉甸甸的。他迅速解开油布,一本厚如砖头、硬壳封面早已磨损卷边、纸张泛黄髮脆的旧式帐本暴露在昏黄的油灯光下。封面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写著几个大字——“阎家收支明细 五三年起”。
“好样的,解娣!”周向阳由衷赞道,隨手从系统空间(假装从怀里)掏出两个还温热的、掺著白面的二合面馒头塞给她,“藏好,慢慢吃。答应你和你妈的事,快了!”
温热的馒头让阎解娣眼睛瞬间亮了,她用力点头,抱著馒头,像只找到宝藏的小仓鼠,飞快地溜了出去。
油灯如豆,光影摇曳。周向阳將那本散发著陈腐气息的帐本小心地摊开在冰冷的炕沿上。泛黄的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墨跡深深浅浅,间或夹杂著各种只有阎埠贵自己能看懂的符號和缩写。孟三叔早已在角落的破木板上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鼾声。孟子艺则乖巧地坐在周向阳身边的小板凳上,双手托著腮,大眼睛好奇地盯著那本神秘的帐本,小声问:“向阳,这……真能找到刘麻子……呃,刘建国剋扣三叔钱的证据?”
“阎老西的算盘珠子,每一颗都沾著算计。”周向阳头也不抬,声音低沉而专注,“他替刘麻子『平帐』,自己必定雁过拔毛。雁过留痕,毛……也得记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带著一种奇异的稳定,小心翼翼地翻动著脆弱的帐页,【初级法律精通】赋予的敏锐洞察力和逻辑分析能力高速运转,如同最精密的筛子,过滤著海量的、看似杂乱无章的流水信息。
“癸巳年(1953)腊月十七,麵粉厂刘建国,经手『设备损耗』结余款,入帐贰拾叄万(旧幣,合新幣23元),备註:润笔辛苦。”
“乙未年(1955)元月初九,麵粉厂刘建国,转『抚恤金』尾款,入帐叄拾万(30元),备註:经办不易。”
“丁酉年(1957)五月廿一,麵粉厂刘建国,『工伤善后』协调费,入帐伍拾万(50元),备註:人情往来。”
……
一条条隱秘的、数额不大的灰色入帐记录,如同隱藏在枯叶下的毒蛇,被周向阳精准地捕捉、串联!时间跨度从事故发生后不久,一直延续到近两年!频率不高,但持续不断!备註里的“润笔”、“辛苦”、“不易”、“人情”……字字诛心!这是阎埠贵替刘麻子偽造文书、剋扣抚恤金后,分到的“赃款”!
“找到了!”周向阳目光猛地一凝,手指停留在帐本中间偏后的一页。这一页的墨跡明显比其他页更黑更新,记录的时间正是去年年底!在几条无关紧要的柴米油盐支出下面,一行被刻意写得稍小、位置也较偏的记录,如同鬼魅般浮现:
“辛丑年(1961)冬月廿九,麵粉厂刘建国,转『伤残补助』结余,入帐捌拾万(80元),备註:年关將至,结清旧帐,两不相欠。”
“结清旧帐?两不相欠?”周向阳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好一个阎埠贵!好一个刘麻子!这是最后一次分赃,也是企图彻底抹平罪证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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