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简直……简直无法无天!”王主任气得浑身发抖,指著周向阳和他怀里“作案”的小崽子,手指都在哆嗦。
“王主任息怒!”周向阳立刻“诚惶诚恐”地安抚,语气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篤定,“您看!这就是祥瑞感应!少爷感应到您身上沾染了世俗的官威戾气,特意降下这先天纯阳之液,为您驱邪避秽,洗刷晦气啊!”
他指了指王主任的皮鞋,一脸“您赚大了”的表情:“您仔细感受一下,这被神水浇过的地方,是不是……特別的清爽?特別的……有精神?”
王主任下意识地动了动被浇湿的脚趾……嗯?好像……好像真的没那么冻脚了?而且……那股一直隱隱缠绕的、因为昨晚没睡好导致的头昏脑胀,似乎……也减轻了那么一丝丝?错觉?!一定是错觉!可这感觉……太真实了!
她脸上的愤怒和铁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敬畏。她看看自己湿漉漉的鞋尖,又看看周向阳怀里那个还在抽噎、小脸委屈巴巴的男婴,再看看角落里那尊散发著神圣(土豪)光芒的金马桶,最后目光扫过傻柱那充满“护宝”气势的脸和孟子艺怀里那个安静得不像话的女婴……
唯物主义世界观,在这一刻,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这……这……”王主任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身后两个街道干事更是噤若寒蝉,眼神躲闪,大气不敢出。
周向阳趁热打铁,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国忧民”:“王主任明鑑!我们一家,清清白白,一心向善!这功德祥瑞降於陋室,实乃上苍对吾儿吾女的眷顾,更是对我街道、乃至整个四九城福泽的昭示啊!”他话锋一转,带著点“沉重”:
“只是……您也看到了,这杂物间……实在过於简陋破败,阴暗潮湿。长此以往,恐有损祥瑞威能,更恐污浊之气反噬,影响少爷小姐这净化万物的先天功德……”
他嘆了口气,目光“恳切”地看向王主任:“为了这祥瑞能长久护佑一方,为了少爷小姐的功德能惠及街坊邻里……您看……这居住条件……是不是……该改善一下了?比如……把旁边那间空著的东耳房……”
“东耳房?!”王主任猛地回神,下意识就想拒绝!那间房虽然空著,但位置好,面积也大,是她留著……留著……
她拒绝的话还没出口,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瞟向角落里那尊金马桶。那柔和而坚定的金光,那若有若无的檀香,还有鞋尖那残留的、微妙的“清爽”感……都在无声地提醒她眼前这一切的“不凡”。
再看看周向阳怀里那个正睁著纯净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男婴(他刚尿完,正满足地吐泡泡),以及孟子艺怀里那个安静得如同小菩萨的女婴……
一股巨大的压力和无形的“道德绑架”感,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没。拒绝?万一……万一这功德祥瑞是真的呢?万一影响了街道的“福泽”呢?这责任……她担得起吗?
“这……这个……”王主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幻不定,內心天人交战。她身后的两个干事更是低著头,恨不得原地消失。
僵持了足足十几秒。
王主任终於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乾涩而无力,带著一种认命般的妥协:
“改……改善……確实需要改善……”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尊金马桶,“东……东耳房……我会……会儘快安排……”
说完,她仿佛再多待一秒都会被那金光闪瞎或者被童子尿再洗礼一次,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连一句场面话都忘了说,带著两个同样魂不守舍的干事,脚步踉蹌地衝出了后院!那背影,充满了世界观崩塌后的仓惶和狼狈。
“噗嗤!” 直到王主任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洞,孟子艺才捂著嘴笑出声来,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向阳!你这张嘴……简直能把死人说活了!金马桶……功德祥瑞……亏你想得出来!你看把王主任嚇的!”
傻柱也挠著头,嘿嘿傻笑:“周哥!高!实在是高!那老妖婆……脸都绿了!”
周向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走到金光闪闪的马桶前,爱惜地拍了拍那厚实的实木盖板:“什么叫嚇?这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咱们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德无量』!东耳房,稳了!”
他目光扫过系统面板——【功德值:65】纹丝不动。看来忽悠街道办主任不算“功德”?没关係!有了东耳房,空间大了,龙凤胎的“业务范围”也能更广!功德值,指日可待!
他抱起还在吐泡泡的儿子,对著那尊“八宝鎏金净秽琉璃樽”努努嘴:“儿子,看到没?这就是你爹给你打下的江山!以后拉屎撒尿,都给爹瞄准点!咱家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俩的『水龙头』了!”
小傢伙似乎听懂了,咧开无齿的小嘴,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小脚丫还兴奋地蹬了蹬,仿佛在说: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