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缝。门外不止三大妈，易中海、刘海中、秦淮茹，甚至刚刚把自己勉强“清洗”了一番（味道依旧感人）、换了身破袄的贾张氏都挤在门口！一个个眼神热切，鼻子还下意识地嗅著空气中那奇异的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味？

“周哥！孟姐！”三大妈第一个挤进来，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手里还紧紧攥著一个用破布包著的小包裹，“您二位千万別嫌弃！这是……这是我家老阎压箱底的一本……呃……《增广贤文》！老书了！说是能……能明事理，增福慧！特意拿来……给少爷小姐垫……垫床头！” 她说著，小心翼翼地把那本破旧发黄、书页都卷了边的线装书放在地上。

易中海紧隨其后，枯瘦的手里托著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用红绳繫著的、磨得发亮的……鹅卵石？！

“周哥……孟姐……这是我……我当年在河边捡的……看著圆润，一直贴身带著……说是……能……能辟邪？给少爷小姐……把玩？”易中海老脸微红，显然也觉得这礼物有点拿不出手。

刘海中挺著肚子，官威全无，手里捧著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里面装著半缸子……白砂？！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

“周哥！一点心意！给少爷小姐……甜甜嘴！”刘海中努力挤出笑容。

秦淮茹则端著一个豁了边的粗瓷碗，里面装著几个……蔫了吧唧、一看就是自家窗台上种的小萝卜缨？

“孟姐……家里没啥好东西……这点绿菜……给……给少爷小姐添点绿意？”秦淮茹声音乾涩，眼神却止不住地往屋子里瞟，尤其是角落里那尊金马桶和傻柱正在“炼丹”的破炉子。

贾张氏挤在最后，手里空空如也，三角眼滴溜溜乱转，贪婪地吸著空气中那淡雅的檀香，似乎想把“仙气”都吸进肚子里。她看著別人都拿了东西，急了，在身上摸索半天，最后从破袄的补丁里，抠抠索索摸出一枚磨得发亮的……铜钱？！

“我……我也有！光绪通宝！老物件！压……压邪祟！”贾张氏把那枚脏兮兮的铜钱往前一递。

看著地上这堆“贡品”——破书、鹅卵石、、萝卜缨、铜钱……周向阳嘴角疯狂上扬。禽兽们这是真被“功德圣水”和“金马桶”给忽悠瘸了！开始自发上供了！

“嗯，诸位有心了。”周向阳背负双手，微微頷首，如同帝王检阅贡品，“东西虽陋，心意可嘉。少爷小姐自会感应尔等虔诚。”

就在这时！

角落里傻柱猛地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吼：“成了！周哥！孟姐！功德无量洗髓茶！成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端著一个冒著热气的破搪瓷缸子（里面是浑浊的、泛著可疑奶白色的液体），脸上带著朝圣般的激动，献宝似的捧了过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著奶香、尿骚（极其微弱）、檀香（金马桶光环）以及水汽的复杂气味，瞬间瀰漫开来！

禽兽们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那缸子“圣水”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狂热！易中海喉结滚动，刘海中眼睛放光，秦淮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连贾张氏都忘了自己的铜钱，直勾勾地盯著！

“此乃……”周向阳刚想继续忽悠。

“噗——！”孟子艺怀里的女婴，似乎被这复杂的气味“薰陶”到了，小眉头一皱，小嘴一瘪——

“哇——！”

惊天动地的哭嚎再次响起！同时，一股更加清澈、量更大的水流，如同小型瀑布，精准地浇在了傻柱小心翼翼捧著的、那缸子刚出炉的“功德无量洗髓茶”上！

“滋啦——！”

热水混合著新鲜的童子尿，在搪瓷缸子里溅起一片水！奶白色的液体瞬间被稀释、混合……

傻柱：“……”

禽兽们：“……”

周向阳：“……”

孟子艺：“噗……哈哈哈哈！”她再也忍不住，抱著女儿笑得直不起腰。

傻柱端著那缸子被“二次加工”、热气腾腾、成分更加复杂的“圣水”，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表情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他看看缸子，又看看怀里哭得正欢的女婴，再看看门口那群眼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的禽兽……

一个大胆（作死）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傻柱那被“功德”洗刷过的脑子里疯长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表情，在所有人（包括周向阳）惊愕的注视下，猛地端起缸子，对著自己的嘴——

“吨吨吨吨吨……！”

仰头就是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