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也不全都是到手的,每个月要拿出来100块钱补贴战友家里。”
看著老太太被自己的收入震惊,周三江继续说道。周三江是兵王,战场上的尖刀,特战大队的大队长,真正一线中的一线,他所在的团队伤亡比例是全军之冠。当兵这些年,周三江几乎没攒什么钱,几乎都邮寄给了牺牲战友的家里,很多战友家里確实太困难了,他一般是每个季度邮3-5块钱。
他也不是傻乎乎的光邮钱,几乎每个困难的家庭,他都是先藉助部队的渠道和当地的武装部,村委取得联繫,確认其家庭情况,尤其是其家庭在当地的为人口碑后,尽力爭取了国家的军烈属补贴,还是不够的,才最低限度的进行补贴,即便如此,他那微博的收入也几乎月月都填补到了这个窟窿里。
“这么多啊。”老太太听见100这个数字,再次吃了一惊。
面对老人的不解,周三江没有奇怪,郑重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看著那皱皱巴巴的本子,就知道这本子已经用了有年月了,这个本子是周三江的宝贝,这么多年一直隨身携带。
“李铁粉,河北保定人。43年任丘突围战中牺牲,家中独子,父亲瘫痪,家中只有母亲一个人操劳。”
“孙光明,山东菏泽人,52年上甘岭战役中牺牲,排行老三,兄长孙光辉和孙光耀也是军人,同样牺牲在战场上,一家三英烈,老母亲哭瞎了双眼,家中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父亲。”
“郑耀先,黑龙江人,48年临汾坑道爆破战中牺牲,他是孤儿,和一个孤儿妹妹相依为命,妹妹还在上小学。”
……
……
周三江展开自己的本子,一页页的和母亲解释著,这本子上的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血淋淋的伤痕,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或英武,或平凡的脸庞。
老太太和表妹隨著周三江的话语都沉默起来,小孙在一旁默默的红了眼圈。
“可怜的小三江啊。总算你是回来了。”老太太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只听著周三江的话,就仿佛能看到周三江这些年的危险。
17年的沙场征战,有太多的兄弟袍泽倒在路上,但活著的人还要继续向前,些许的钱財补助什么都不算,只是周三江对於战友的悼念,他的能力有限,但至少不想让战友在下面还担心著家人的生计。
周三江做的是善事,却从不想当善人,因此这些年,他邮寄的时候留的都是假名。
“这钱应该给,这么多人都没回来,咱们回来了就是最大的好事,给,应该给。”奶奶最终还是点头了。
周三江很高兴老太太的理解,他也把自己的捐助逻辑讲给奶奶听了,例如郑耀先家,郑耀先的妹妹毕业以后,他就不再捐款了。例如他捐款的都是那些家里確实没有劳动力,收入不够的,他捐的也是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他捐款之前都会和属地的武装部、村委了解家庭的情况,那些为人不行的,他也不会去管。
听了周三江的话,老太太更高兴了,她既高兴孙子的善良,又高兴孙子不是光善良。
“对的,这些人都好可怜,三江哥真是太好了。”表妹也在一旁点头,她还小,不知道每个月100块钱意味著什么。
周三江相信,如果此刻知道这事的是周旺、周乾,周斌几个的话,他一定能够听到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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