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晨风带著春草的清香玩下从竹影间筛落,斑斑点点落在青砖地上。厨房炉火温吞,灶台上热气腾腾,。
周三江坐在轮椅上,披著件旧青布外套,对面是忙碌不停的秦淮茹。
她正掐著时间燜米粥。衣角系得紧紧的,袖口卷著水痕。锅铲翻动间,一股腊肉味儿带著葱香溢了出来。
“再等五分钟。”秦淮茹回头冲他笑了笑,“燜一会,养胃。”
周三江点点头,眼角微挑,看著她来来回回在院子间忙碌,像只勤快的小麻雀,哪怕锅盖上跳著热气,她也不嫌热。
秦淮茹如今已经適应了西院的生活,每天早上早早的起来,给全家人做顿早饭,然后就是收拾院子的上下屋子、洗衣做饭,秀绣的衣服周三將不让她动手,秀绣是大姑娘了,自己的活自己干。
每天就这点活,干完了有时候困了就回屋补一觉,也不用担心任何人的白眼,便是早饭老太太都说不必秦淮茹起来做,反正人老了睡得少,顺手做顿饭的事,让秦淮茹早睡一会。
秦淮茹心里妥帖,却不敢大大咧咧的这么干。
每天吃得饱饱的,顿顿有肉,哪怕不多,有时候只是些肉沫借个味道,但是油水给的足,吃的不是白面就是米饭。身边没有人不停的念叨,想干啥干啥,这样的日子似乎就是秦淮茹梦想中的生活了。
她整天窝在西院,但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和周三江“像是一家人”,不是没人嚼舌头,但是秦淮茹自己能忍著不去介意,除了不能去看棒梗,贾张氏跟防贼一样防著秦淮茹,秦淮茹的心思就全都在周三江身上。
今天,她却多了些苦恼。
“三江,你怎么救能出这么个坏主意。”
“奶奶骂我一晚上了。”周三江答非所问的回答道。
“活该。”秦淮茹淬了周三江一口,“我说你怎么把老太太也赶回屋里了,原来是餿主意,知道老太太肯定不同意!这种事那里能乱来,骂死你!”
周家人走了,周三江就把事情的始末和老太太和秦淮茹说了, 也说清楚了,其实都是周三江提前找人准备的假货,因为周三江了解周旺这父子三人,就算他们看出来是假的也无所谓,胆小自私的他们不敢赌。
老太太对周三江断亲这一结果只是微微嘆了口气,但是对周三江竟然出餿主意,说是和柳氏有私情发了好大的脾气,向来觉得孙子怎么都好的奶奶骂了周三江20几分钟。周三江自始至终是终身乖乖的听著,承认错误,老太太也拿他没办法。
骂完了就出去院子帮周三江闢谣去了,闢谣肯定是没用的,这种事情真不真的无所谓,传起来多攒劲儿,人家就当个乐子讲个不停,谁也没办法的,但以如今老太太在院子里那群妇女中的地位,她讲一讲,別人明面上也会听听,就算是给要穿加上了一些版本的说明。
“你不是真看上那女人了吧?”秦淮茹怀疑的看著周三江。
“不至於,不至於。”周三江摆了摆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天里,他是越来越能睡,但是相应的身体恢復的速度就越来越快,几乎是一小时计的恢復著。
“我就是噁心下我老子。换个人弄死都不解恨,但他终究是我老子,別说弄死,他就算有个头疼脑热的,我都得上赶著去看望,如今能断亲,还噁心他一把,我也值了。”周三江笑得很畅快。
“这人小心眼到要死,又窝囊。他不敢和柳氏生气,但是这事能在他心里堵死他。”
米饭好了,秦淮茹先是扯著嗓子喊了在屋子里写作业的秀绣和雨水,又跑到院子里把正拉著人手讲个不停的老太太喊回来,最后才一路小跑的到厨房,把饭菜都摆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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