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是掐丝。”
说过了制胎的问题以后,周三江开始进入下一步,掐丝更复杂。
只见周三江拿起极细的铜丝,双指轻捻,手腕一转,铜丝在空中划出一道柔软的弧线。
“掐丝如织锦,弯曲、压合、焊接,一气呵成。乱了丝,就是废品;断了丝,就是污点。”
他话音未落,已经在瓶身上掐出一道道飞鹤朝日、莲瓣缠枝的图案。
手指仿佛带著某种魔力,丝线在他掌心生风,细密而流畅,仿佛一笔勾勒出的山川纹路。
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快如流水,转眼间,一只瓶子的半面掐丝图已经成形——鹤羽翩翩,云纹繚绕,灵动又严谨,每一寸都精准到极致。
周三江没有看旁人一眼,下手如有神助。
围观的人群屏住呼吸,只听得见细细铜丝在胎面划动的声音,连风吹过竹枝的沙沙声都被盖了下去。
“正常掐丝,需要半个月以上。和刚才一样,这一步也会被压缩到1个小时以內就完成。你们不用管为什么,只需要认真的学习就可以了。”他抬眼,声音平静却透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我们的目標是完成200件,其中前5件有我负责,每人,跟我学一遍,记住手感、记住力道、记住呼吸的节奏。”
“以后你们能成什么样,全看你们今天记住多少。剩下的195件由你们完成。”
“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边上看著你们干,你们做的慢一点,別我来没得及阻止就直接干废了,不要怕慢,但不要莽撞,我会关注你们每一个人的,但是我只有两只眼睛。”
“你们每个人负责完成3件,如果全部失败的话,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是你不好,只是你不够聪明灵活,我显然是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的。”
没有人出声。
周三江的话如同针一样扎在每个人的心里,且不说这些年轻人是否主动申请,是否乐意。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荣誉至上,被退回原部门,这是决不能接受的。
所有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盯著周三江,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烙进心底。
上午过去。太阳爬上了中天,院中的铜胎越叠越高,桌上的掐丝瓶胎一件件摆开。
有战士送过来了饭盒,这一群人才算是喘了口气,周三江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一来是炉火热,另外就是耗费了太多脑力和精神。
“周总深藏不漏。”禿头上校,小孙的父亲,孙稻蒙率先走过来。
“当年只有拿枪才能杀敌,今天敌人没有了,就必须捡起锤子才能让人吃饱饭了。”周三江笑了笑。
“我听小孙转达过,烧陶救不了中国人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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