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傻柱的成婚和新娘子的坎坷为大院带来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今年的四九城不好过,尤其是下半年来的物资紧张,让不少的家庭都饿了肚子,傻柱这坎坷的婚事仿佛也被雾靄沉沉的寒冬里点亮了一盏小小的火苗,让人心温暖。
刘嵐婚后的日子还不错,没有长辈侍奉,雨水也几乎不在家,平日里就他和傻柱两个人,傻柱还是个厨子,做饭的事也不用他操心,刘嵐本身又是个勤快人,更是里里外外的把家里收拾的乾乾净净,就是傻柱这些年的那些破褥子,烂被套的,也都被拆了,找了打的重新打成了絮,修不了被套褥子。
更別提家里的卫生了,里里外外收拾的乾乾净净,就是那些多年来被蜘蛛占据的蛛网也都被一扫而空,傻柱那两间本就是这院子里规格最好的房子,被刘嵐这么一拾到,立刻让人觉得仿佛换了个家一样,偶尔过来串门的一大妈、易中海等人都这么觉得,秦淮如晚上下班偶尔也会过去看看,毕竟是周三江亲口认下来的妹妹,回来以后就会和周三江说起如今傻柱家里的变化。
家里物件尚且如此,傻柱就更別提了,往日里邋里邋遢,衣服一个月不洗,又脏又是汗臭,如今几乎是一天一换,虽然衣服不多,但是刘嵐勤快,回家就先洗衣服,早上更是伺候著傻柱洗漱乾净两口子才接班上班,俩人都是轧钢厂的后厨,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虽然现下的风气就算是已婚夫妇也不敢拉著手,但两人肩並著肩,耳鬢廝磨低声细语的模样,依旧让人侧目。
刘嵐本就是出眾的苗子,以前就算是和女同事一起结伴都免不了被写不三不四的小年轻搭訕,如今刘嵐和傻柱的模样,儼然是一朵鲜插在牛粪上,更是让人愤愤不平,最开始傻柱总是不经意的就被人找事,但是没过两天,那些找事的人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陆续来赔礼道歉的家里长辈。
周三江的妹妹。
这个名號被悄然的传开,周三江是谁,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但是东南成的公安没有不知道的,尤其是负责南锣古巷这一片的老李,更是死死的盯著区域里这些不安分的份子,隨著公安抓人,上门批评教育,通知家属,厂领导私下里谈话等一系列的手段下来,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周三江的,至少知道了,刘嵐不能招惹。
从小荷才露尖尖角,刘嵐就被同学纠缠,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年轻们纠缠,上了班了,明里暗里的有同事,有领导,刘嵐早就对这种覬覦厌恶至极,却又无力反抗,和父母说了,不仅不会帮助他,反而会说她招蜂引蝶,不学好。弟弟更是不堪,有几次差点把她送到所谓的大哥那里。
嫁给傻柱以后,看著傻柱被纠缠,刘嵐还有些內疚,但还不等她和傻柱商量个办法,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就同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隨后那些长辈的登门道歉更是让刘嵐认识到了自己新认的这个哥哥的权威,这些长辈有工人,还有干部,甚至还有政府里的领导。但无一例外都言辞客气的请求两人的原谅,並且再三保证,会教育好家里的孩子。
“三江哥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敬著他?”在送走了一个骑著自行车,手里提著糕点的区政府领导后,刘嵐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年头的自行车可不是一般的大件,几百上千的大件,除了厂里会给一些岗位分配外,一般的家庭想都不敢想。
而如今,一个骑著自行车,区党委的领导手里提著稻香村的糕点,带著被抽的鼻青脸肿的儿子亲自登门道歉,刘嵐认识这小子,已经纠缠了她一年多,尤其是上班以后,更是每周都要来纠缠她,有几次差点趁著人少占到了便宜。婚后第一个找傻柱麻烦的也是他,带著三个小年轻的拿著棍子追著傻柱打,如果不是当时正好厂里下班,有不少工友帮忙,傻柱本人也有些身后,那次可能就要被打坏了。
时候两个人回到家里,刘嵐一边用紫药水给傻柱擦著伤痕,一边和傻柱道歉,傻柱却满不在乎的拍著胸脯表示娶到她就是最大的幸运。傻柱的表態是暖心的,但是客观上存在的危机却让刘嵐有些为难,有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去西院和周三江说一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但是傻柱都不让。
最终,在刘嵐的担心中迎来的確实对方长辈言辞恳切,態度谦卑的道歉,那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少年,此刻被抽的浑身是伤,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和皮带的痕跡,胳膊上露出来的地方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曾经在夜晚甚至成为了刘嵐噩梦的人,此刻眼眸中深处却藏著最真切的害怕。
“他啊,以前是当兵的,应该是部队里的大领导吧,后来受伤了回了地方,人家的级別在那呢,虽然回了地方也是高级干部,好像是师级不是什么级別,我搞不太懂,对了,那个很有名的六道口分拣厂就是他搞得,他不仅是书记,还是第一任的厂长,现在的厂长当时就是他的一个跟班,那时候那厂子连个影子都没有,结果这一年的功夫,好大的局面,是个有本事的。”
傻柱对周三江了解不多,周三江的存在对於这些大院的居民来说过於遥远,无论是周三江本人,还是王主任,都没有人细致的去讲周三江有多牛逼,只是在过往的只言片语间拼凑出了这么个形象来。
“分拣厂是他搞起来的。”刘嵐大吃一惊,她小学毕业,认字不多,平时也不怎么读报纸,但是分拣厂和周三江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因为都上过报纸和杂誌,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周三江有多了不起,甚至成为了她嫁给傻柱的核心理由,但是分拣厂和周三江之间的联繫她却没有关注过。
“嗯,那时候还没这个厂子,他带著现在的厂长,叫孙什么的,那小子当时就是他的跟班,结果没几个月的时间,人家就起来了,不仅厂子搞得那么大,人家也当上了厂长,才二十几,那么大的厂子,虽说级別比不上咱们轧钢厂,但是人家的规模可是不小,据说全国有好几十个分厂,员工成千上万的。”傻柱吹起牛来一副有与容焉的样子。
“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住在咱们原子里啊……”刘嵐好奇的问道,傻柱却没有发现那崇拜的眼眸深处闪动的异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