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震撼钱文青的推理!这真是一个时辰能做到的事?(二合一)
事实上,不仅钱文青的心腹们愣住了,便是刘树义身旁的王硅和赵锋,在听到刘树义的话后,
也都是一脸的吃惊之色。
他们跟著刘树义查了一路,刘树义听到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刘树义看到的东西,他们也同样看到了,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寻找那两个死者的身份,更加不知道,什么凶手的事!
这不是自焚案件吗?
哪冒出的凶手?
他们的茫然震惊,不比这些刑部的官吏们少分毫。
至於钱文青,在听到刘树义话语的瞬间,便觉得脑袋喻喻直响。
他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自己调集了这么多人手,仔细询问了那么多人,才找到了一个说谎的食客,並且认为已经是巨大突破了。
结果,刘树义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知道找到两个死者身份的方法。
知道凶手如何偽造的自焚现场。
甚至还知道如何找到凶手他们查的是一个案子吗?
这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內,能查到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
钱文青心中一阵恍惚,不过当他看到一直跟著刘树义的赵锋,以及墙头草王硅脸上的震惊和茫然之后,眸光便陡然一闪。
“这混蛋在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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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刘树义真的查到了这些东西,王硅身为墙头草可以不知道,赵锋身为刘树义的心腹,寸步不离刘树义,会不知道?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钱文青心中顿时大定。
他抱著膀子,似笑非笑道:“刘员外郎可真是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么多的收穫,那本官还真要仔细听听,刘员外郎的收穫,都是怎么来的,具体是怎么回事———“
“只希望刘员外郎能说出来,別到最后——”他脸上带著威胁,道:“都是唬人的架子,那若是传出去,刘员外郎的名声可就毁了。”
刘树义一听钱文青的话,就知道钱文青的心思。
他不是一个喜欢主动与人较劲的人,他更喜欢专心的去查案,少一些案子之外的乌烟瘴气之事。
但奈何,他不惹人,人来惹他。
而且现在还是新官上任的重要时期,钱文青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他若不直面给予回击,其他人不会认为是他心胸宽阔,只会认为他软弱可欺。
只怕最后,连杜如晦都会对他失望。
所以,他必须反击,而且还要以绝对碾压的態势,让所有在背后关注他的人知道—他,不可欺。
“钱员外郎放心—
刘树义深深地看著钱文青:“我自会一一解释,无比详尽,绝不让人挑出任何问题。”
钱文青眼眸一眯:“那本官可就期待了。”
刘树义不再耽搁,直接道:“就先从凶手的事说起吧——
眾人一听,都连忙看向刘树义。
赵锋因对刘树义有著无条件的信任,所以满脸期待。
王硅因刘树义的话太过突兀,心里有些没谱,所以是志芯与紧张。
而钱文青等人,则是对刘树义的话完全不信,此刻紧盯著刘树义,为的不是听推理,而是挑毛病,找出刘树义话语里的漏洞,给予刘树义致命一击。
同样的注视,同样的倾听,但因立场的不同,心思各异。
刘树义將眾人的神情收归眼底,旋即不紧不慢道:“刚刚本官请来了杜僕射家的杜姑娘,前来验尸,杜姑娘的件作水平如何,相信诸位已经有所耳闻。”
王硅自不必多说,便是钱文青等人,此时也都没人质疑刘树义找一个女人前来验尸的事。
一方面是杜英在猎鹰人头案和息王尸骸失踪案里,表现確实是十分出色,连刑部的件作都明確自愧不如。
另一方面则是杜英是刑部尚书杜如晦的女儿,他们身为刑部官员,谁敢质疑杜如晦的女儿?
因此种种,即便钱文青对刘树义再不瞒,此时也只能开口道:“杜姑娘的本事,我们自是清楚,你不必废话,说结果吧。”
刘树义对钱文青的无礼並不介意,他说道:“经过杜姑娘的验尸,最终確定,此人的確是自焚而亡,但在检查时,杜姑娘发现此人的鼻腔与口腔里的菸灰,数量差別很大。”
“菸灰?”钱文青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刘树义懒得將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便看了一眼赵锋,赵锋见证,顿时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刘主事为下官讲解过——”
赵锋连忙將刘树义之前跟他解释过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所以,正常来说,死者的嘴里,菸灰的量不应该那么少。”
王硅因当时正好在楼下等待著另一座酒楼的消息,错过了刘树义的分析,此刻听著赵锋的话,
不由皱眉道:“正常来说,嘴里的菸灰不应该这么少,但他又確实菸灰很少,这表明”
他看向刘树义,试探道:“死者自焚之时,不正常?”
不正常?
眾人闻言,也都下意识皱眉思索了起来,
便是钱文青,都在思考王硅所谓的不正常,是什么意思。
“王县尉说的没错,我们不去说死者的精神状態,只说他的反应———”
刘树义点头赞同王硅的话,道:“我说过,无论精神状態如何,在那种极端情况下,意识弥留之际,都会下意识採取自救之法,大口呼吸,试图获得生机。”
“可死者偏就和正常情况下完全不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眾人忙下意识看向他。
就听刘树义道:“死者在那时,身体处於一种自我沉眠的非正常状態。”
“自我沉眠的非正常状態?”王硅努力去理解刘树义这高深的词汇,猜测道:“刘员外郎的意思是不是说—死者那时,已经昏迷不醒,没有意识和知觉,感受不到危机了?”
“昏迷不醒?”
钱文青闻言,根本不等刘树义开口,便直接道:“胡说八道!”
他看向王硅:“王县尉,你难道忘记了小二他们的话?”
“他们明確说过,他们看到死者在自焚时,面带微笑的看著他们—你仔细想想,他们说的是看著他们!死者那时分明在睁著眼睛!”
“试问,如果他真的昏迷不醒,他还怎么睁著眼睛看著小二他们?”
王硅愣了一下:“这”
他不由皱起眉头:“是啊,小二他们亲眼看到死者那时在睁著眼睛,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不会有错——”
“刘员外郎—”
他忍不住看向刘树义:“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还用问?”
钱文青一脸將刘树义心思看穿的自信,抱著膀子淡淡道:“马有失蹄,看来探案如神的刘员外郎,今天这是失手了。
“失手?”
刘树义摇了摇头:“钱员外郎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有些早了。”
钱文青神色一沉:“刘员外郎什么意思?难道本官说的不对?还是刘员外郎觉得他似笑非笑道:“是小二他们都眼瞎,看错了,其实死者在那时是闭著眼睛的?”
这话一出,赵锋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么多人亲眼所见,怎么可能看错?
钱文青这分明是在讽刺刘树义,暗嘲刘树义才是真正的眼瞎,睁眼说瞎话。
“看错自然是不会看错的,可睁著眼,却未必代表就没有昏迷,未必代表他就存有意识。”
刘树义没有再给钱文青挑刺的机会,直接看向王硅,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不知道王县尉是否有过读书,或者处理公务十分睏倦的时候。”
王硅愣了一下,不明白刘树义前一刻还在与钱文青交锋,怎么下一刻突然就转换了话题。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当然有过。”
刘树义道:“那个时候,为了让自己不要睡著,让自己继续读书做事,王县尉是怎么做的?”
“狠狠地掐自己几下。”
刘树义点头:“通过痛苦的刺激,让精神振作,確实是一个好办法。”
王硅汗顏道:“没办法,幼时家贫,也就这种法子了。”
“办法没有好坏之分,有用就行。”
刘树义继续道:“其实我在读书时,也有过很睏倦,眼皮打架,眼看就要合上的时候,不过我的处理办法,比较特殊,我针对的是眼皮。”
“眼皮?”王硅一愣。
刘树义微微点头,他说道:“我会取来两根竹籤,將其撑在眼晴两侧,两端分別支撑著上眼皮与下眼皮,这样的话,通过竹籤就足以把眼皮给撑开,即便我再如何睏倦,因为竹籤的支撑,眼皮也没法闭合,想睡都睡不成。”
“还能这样吗?”
王硅从没想过还有这种办法,可以直接作用於眼皮。
『这听起来比掐自己好很多,至少没那么疼,下官以后也试试——
话未说完,忽然间,王硅声音猛的一顿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突然一睁,陡然看向刘树义,道:“刘员外郎的意思,难道是说—-死者,也和刘员外郎一样,眼皮被什么东西给撑著,所以才没有闭合,给人一种睁眼的感觉?”
“什么?”
“刘树义是这个意思?”
“真的假的?”
钱文青身后的心腹们还在考虑刘树义的清醒之法,谁知突然听到王硅这样的话,让他们都是一惊。
钱文青也紧紧地盯著刘树义便见刘树义向王硅笑著说道:“王县尉不愧在查案的一线摸爬滚打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下官真的猜对了?”
刘树义微微頜首,他说道:“其实杜姑娘的尸检,还有其他发现。”
“其中之—
他视线环顾眾人,缓缓道:“便是在死者两只眼睛的眼袋上,发现了两个针孔大小的伤口。”
“眼袋?针孔大小的伤口?”
王硅一愜,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难道,这就是如刘员外郎所说的,用於支撑眼皮的竹籤,所留下的痕跡?”
“这?真的吗?”
“难道死者当时真的已经昏迷了?”
“眼晴之所以会睁开,是被东西给撑开的,而不是清醒状態?”
刑部司的更员们忍不住交头接耳。
钱文青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不由气恼的看向王硅,道:“你们长安县衙的件作行不行?怎么验尸记录里,完全没有这些记载?”
王硅有些尷尬:“这-死者脸部烧成那个样子,针孔大小的伤口又如此不明显,件作会忽略也很正常。”
“那杜姑娘怎么就发现了?”
“杜姑娘不是被称为大唐女件作第一人嘛,有这个本事,很正常。”
见王硅怎么都有理由搪塞,钱文青气的都想一脚把他端飞。
而一旁的赵锋闻言,则在心里嘀咕,其实杜姑娘一开始也没有发现,是刘员外郎提醒后,杜姑娘才找到的。
说到底,不是他们件作不行,而是他们没有一个如刘员外郎这样本事超群的主官。
刘树义看著两人,道:“死者所用的未必是竹籤,也可能是其他的很细的支撑物,且这个支撑物应该如竹籤一样易於燃烧,因此隨著烈火焚烧,那唯一能够作为物证的支撑物,也便会在烈火中化为灰烬,等我们再来调查时,便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
“倘若不是死者的眼袋上,还留著固定支撑物造成的痕跡,那死者睁眼的真相,恐怕再也没人能够知道了。”
听著刘树义的话,王硅等人心里不由一紧,但很快,就又感到后怕与庆幸。
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
倘若刘树义不来查案,倘若杜英不来验尸,恐怕眼睛的真相,真的会永远埋葬。
钱文青没想到竟真被刘树义找到了合理的理由,他脸色阴沉,眼神不断闪烁。
忽然,他说道:“眼睛上支个东西,真的看不到吗?当时的人可不少,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
赵锋忍不住心里腹誹,鸡蛋里挑骨头,针孔痕跡的证据都摆在这里,还挑刺。
刘树义却似乎早有预料,他平静道:“当时烈火焚烧,浓烟滚滚,视线必然不会那般清晰,再加上小二他们心神震动,又哪里能冷静的观察死者眼睛的情况?”
“更別说凶手既然这样做了,必然准备的十分周全,那支撑物恐怕很细很小,即便用肉眼,远距离估计也难以看清,更別说还是当时哪种情况了。
钱文青皱了皱眉,想了半天,才道:“总之,你没有证物,这一切仍只能算是推断。”
这下连王硅都觉得钱文青是故意找茬了。
都说证物被烧毁了,刘树义去哪找证物?
刘树义看了钱文青一眼,便见钱文青的表情已经不復最初的讽刺与自信了,他面色阴沉的盯著自己,眼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挑。
王硅等人都能看出的事情,他岂会看不出?
不过刘树义並不在意,他说道:“钱员外郎说的没错,这些確实只是推断,不过除了这两点外,我在这间雅间內,还有几个发现。”
“还有別的发现?”
王硅先是一愣,继而大喜:“真的?”
比起钱文青的小肚鸡肠,他还是更喜欢刘树义的大度从容,眼见钱文青础咄逼人,故意找茬,
在心里,他已经开始倾向刘树义,希望刘树义能侦破此案,狠狠地让钱文青吃一次。
所以听到刘树义还有其他发现,不止是这两个被钱文青挑刺的线索,便难掩心中的激动与高兴。
刘树义警了一眼神色越发阴沉的钱文青,笑道:“自然是真的。”
说著,他向窗口走去:“诸位请隨我来。”
王硅和赵锋自然毫不迟疑跟了上去。
钱文青的心腹见状,不由道:“钱员外郎,怎么办?”
钱文青咬牙道:“这里烧成了这个样子,我就不信,他还真的能找到足以证实他推断的证据!
只要没有,就都给本官质疑他,我要让他即便真的知晓真相,也没机会结案!”
说完,便也跟了过去。
很快,刘树义就来到窗前,被眾人包围。
见眾人都看向自己,刘树义没有耽搁,直接伸出手,道:“诸位请看这里——“
眾人隨著刘树义手指的方向,视线很快就落在了被烧的只剩下框架的窗框。
“这里,诸位发现了什么?”刘树义询问。
王硅仔细观察后,忍不住皱眉道:“不就是被烧毁后的窗框吗?按照小二他们所言,他们撞开门时,窗户就已经被烈火包围,根本来不及救援,等他们联手浇灭房间里的火时,窗纸便已经被烧成了灰,所能救下的,也就是这孤零零的窗框了。”
“刘员外郎”他看向刘树义:“这窗框难道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也都疑惑看著刘树义。
刘树义没有卖关子,说道:“不用去看窗框的整体,只需看我手指触碰的位置这里原本有一根方形木块,也就是直根条,用於固定窗框的上下位置,方便粘贴窗纸。”
“后来因为烈火的原因,这些细小的直根条与窗纸一起,都被火焰吞噬,化为了灰烬。”
王硅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员外郎专门提及这块直根条,是因为它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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