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刘树义第一次出谋划策,眾人的震撼!
拥挤的廊道內,此时只有白惊鸿的哭豪之声。
眾人或如赵锋一样不忍看他,转过了头,或如王硅一般晞嘘不已,摇头嘆息。
气氛压抑的可怕。
这时,白惊鸿忽然转过了头,看向刘树义。
他那瘦的凹陷的眼眶哭的通红,布满血丝与泪痕的眼睛紧紧地盯著刘树义:“你能帮我吗?”
“你能帮我把沈荣、魏从易他们绳之於法吗?”
“你这么聪明,你已经查明了真相,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帮我为我阿耶阿娘报仇!”
听到白惊鸿的话,眾人不由下意识看向刘树义。
可刘树义,却说出了令所有人內心一寒的话:“真相?”
“你觉得是真相,我也觉得这就是真相可是,这个真相服不了眾,这个真相更没法让魏从易他们受到惩罚。”
白惊鸿双手拳,额头青筋暴露,愤怒又绝望:“难道你也和那些狗官一样,官官相护?”
“住口!”
赵锋闻言,当即呵斥道:“刘员外郎才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
白惊鸿怒吼道:“那他既然都查出了真相,为何就不能將魏从易他们绳之於法?还不是因为魏从易是官员,他根本就不想为了我这种蚁,去得罪官员?说到底,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胆小鬼?不敢得罪官员?”
听著白惊鸿愤怒的话,刘树义挑了一下眉,道:“但凡你知道我这几天得罪了多少官员,你就不该说出这种话。”
“什么?”白惊鸿一愣。
王硅等人则是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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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近了说,刘树义刚与从六品的钱文青明枪暗箭交完手。
往远了说,刘树义当场让贵为二品司空的裴寂在眾目之下道歉。
其他官员,可能一辈子都不敢得罪的人,他短短几天就得罪个遍,这若是还能被称为胆小鬼,
那这世上也就没有勇敢的人了。
而魏从易,不过就是一个九品的户部主事,连他王硅的品级都不如,王硅都不惧他,刘树义这个风头正盛,新普的刑部员外郎,又岂会畏惧?
刘树义看著愤怒的白惊鸿,平静道:“我之所以说无法让魏从易他们受到惩罚,不是我怕他们,更不是我想包庇他们,而是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白惊鸿证住。
刘树义道:“我所诉说的真相,都是源於逻辑与动机延伸出的推理,可推理毕竟是推理,没有实际证据的支撑,它就没法真正用於案子的审判。”
“而证据....”
他直视著白惊鸿凹陷的眼晴:“距离你父母出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年,这么长的时间,连当年的客栈都已经变成了胭脂铺与首饰铺,可以想像,就算留有证据,也早已在时间的尘埃中消散。”
“这种情况下,连大理寺的审核我都过不去,又如何將魏从易他们捉拿归案?”
白惊鸿瞳孔剧烈颤动,全身也都不断地颤抖。
他摇著头,很想说什么。
可最后,只有无力的紧闭双眼。
这一次,他没有再对刘树义怒吼,因为他知道,刘树义没有欺骗他。
刘树义不是真的不想帮他,而是帮不了。
两年了,已经快两年了。
阿耶阿娘死去的那个房屋,都已经在一年前被推倒重建。
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一点的证据而自己已经被抓,寿命也没有几天,没有机会再亲手报仇了血泪自他眼內流出。
更深的绝望与不甘,將他笼罩。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
“明明已经知道真相,明明已经知道就是魏从易他们害死了我阿耶阿娘,为什么他们这些恶人,就没法受到惩罚?”
“难道就真的因为证据找不到了,他们就能继续逍遥法外吗?”
白惊鸿重新睁开眼,看向刘树义:“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为什么你不能早点出现—”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也许证据还能找到,也许他低头,看著自己这病入膏盲的瘦弱身躯,回想著自己这两年生死不如的记忆,摇著头:“也许,我不会落得今日的结局。”
听著白惊鸿的话,王硅等人皆晞嘘不已,
赵锋更是感同身受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赵成易作案时,陷害的不是刘树义,那自己必然会成为赵成易的替罪羊。
那样的话,自己必会因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死无葬身之地。
他很庆幸,在一切还来得及时,遇到了刘树义。
否则,今日的白惊鸿,就是自己的下场,
赵锋看著白惊鸿绝望而无力的样子,抿了抿嘴,忍不住道:“刘员外郎,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真的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们继续作威作福?”
刘树义沉思了片刻,道:“倒也不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听到刘树义的话,眾人视线,顿时刷的一下落在了刘树义身上。
白惊鸿更是已经死寂的眼眸,陡然浮上一道光亮,使得病入膏育的他,看起来仿若迴光返照一样。
“什么办法?”
白惊鸿迫不及待的询问。
刘树义没有著急回答,而是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心思活络的王硅见状,顿时向衙役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有需要,本官再唤你们。
刘树义对王硅的眼力见很是满意,他也看向跟著自己前来的刑部官吏们,温声道:“你们与我跑了一天,连顿完整的饭都没机会吃,现在案情已经明了,也不用大家再挨饿了,去酒楼一楼找掌柜,让他们准备饭食,大家开了吃,算是本官感谢大家这一日的帮助。”
能混官场的人,即便不是多么聪明,也绝对不会愚蠢。
所以见刘树义清场,他们便知道,接下来的內容,不是他们能听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是一边向刘树义表示感谢,说出都是自己身为下官应该做的,一边顺著刘树义的台阶迅速离去。
很快,原本拥挤的廊道,便只剩刘树义四人。
王硅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留下,试探道:“刘员外郎,下官也先下去?”
刘树义笑著摇头:“此案本就是王县尉负责,王县尉自然要留下。”
说著,他直接向房间走去。
刚进入,浓重的火油味就迎面扑来。
门口三步远的位置,陆阳元正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一个比杜英为他借来的银镜还要更大的银镜,正摆在墙壁上,银镜表面磨的鋰光瓦亮,隨著他的走近,他能清晰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房內的所有布置,都与自己的推断一模一样。
刘树义来到桌子旁坐下,看著被王硅绑著带进来的白惊鸿,道:“陆阳元多久能醒过来?”
白惊鸿道:“还需至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刘树义挑眉道:“你下的剂量可不少啊。”
“我当然要多下一些剂量,免得他中途醒来,发生意外。”
“倒也是。”
白惊鸿不想说这些无关的事,他双眼紧盯著刘树义,迫不及待道:“你说你有办法让魏从易等人受到惩罚,什么办法?”
王硅也好奇的看向刘树义,守在门口防止外人偷听的赵锋,同样支起了耳朵。
刘树义目光幽深,缓缓道:“我刚刚说,我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的推理就是真相,但有时—证明真相,却未必一定需要证据。”
“未必一定需要证据?”三人眉思索。
刘树义没有吊他们胃口,直接道:“若是魏从易他们主动说出,白居安夫妇的死是他们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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