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揭晓!刘树义之策,戳穿柳元明阴谋!(二合一)
裴寂定在原地,被柳元明这一完全超出预料的回答,弄得半响回不过神。
不只是裴寂,连杜如晦嗨,此时都有些论异,
他很清楚柳元明究竟有多难缠,也很清楚柳元明的嘴有多硬,他之所以会让刘树义来试试,就是他和裴寂都没有丝毫办法了。
打著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来试试效果。
可谁知道,面对刘树义,柳元明就好似换了个一样。
竟如此痛快的答应!
这还是那个刚刚差点把裴寂气吐血的铁骨錚錚的柳元明?
柳元明视线扫过不敢置信的裴寂,嘴角的讥笑越发明显,而后他看向刘树义,道:“你要的好的结尾我给你了,如何?看这个老东西被个半死,是不是心里很舒坦?”
“你一一”裴寂表情一僵,继而怒的鬍子都在发颤:“柳元明,你找死不成!?”
柳元明闻言,咧嘴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死?”
“我被你在这里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是——“
他似笑非笑道:“老东西,你敢真的弄死我吗?”
你——
裴寂气的恨不得当场抽出金吾卫的横刀,一刀砍了眼前这个可恶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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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理智又告诉他,柳元明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这让他又怒又恨,心里的怒火发不出,使得他觉得肺都要炸了。
“刘树义!”
裴寂忽然看向刘树义,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怒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到底要不要审问?你若再与柳元明废话,耽误本官宝贵的时间,本官说什么也要把你赶出去!”
柳元明嘴角越咧越大,苍白的满是血痕的脸庞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刘树义,你瞧,
这个老东西拿我没辙,就欺负地位比他低的你,你说他如此噁心,怎么爬到司空位子的?”
“不瞒你,我见过你父亲刘文静,在我看来,刘文静无论是样貌,还是本事,都甩他裴寂几条街,但最后他却死在了裴寂手里,我现在都怀疑你父亲到底有没有谋逆,是不是裴寂嫉妒你父亲,
故意诬陷的他”
“住口!”
柳元明话还未说完,直接被两道声音同时呵斥。
裴寂怒极,大声斥责:“柳元明,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官就把你的嘴缝上!你不是不想开口吗?那好,本官就让你这辈子都別再开口!”
杜如晦眉头起,幽深的眸子深深看了柳元明一眼,道:“如果你打的是挑拨离间的想法,我劝你放弃,刘员外郎与裴司空都是极其聪慧之人,不会受你的挑拨。”
柳元明听著两人的话,不惧不怒,他只是看向刘树义,道:“刘员外郎,你觉得我说的如何?
刘树义漆黑的眸子一直在注视著柳元明,眼见柳元明三言两语挑起裴寂的怒火,又三言两语加深自己与裴寂之间的仇恨,缓缓摇了摇头,道:“看著现在的你,再回想我与你最初在太常寺见面的样子,我只觉得有如做梦一般。”
『那时的你,古板、严肃,脸上永远没有笑容,给我一种便是谁都可能做坏事,唯有你绝不可能的感觉。”
“可此刻的你,即便已经落网,即便已经身陷图图,却仍会抓住一切机会算计我们,给我们下套,不让我们好过———“
“柳少卿,若这就是你所谓的结局,那对我来说,可算不得好。”
听著刘树义的话,柳元明证了一下,继而忽然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似乎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让他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笑意仍旧不减:“真不愧是把我抓起来的人,说实话———“
他目光扫过裴寂与杜如晦,眼中有著毫不掩饰的轻蔑,道:“这天下之人千千万,但能入我眼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这几人里,不包括他杜如晦,更不包括他裴寂,但———“
他视线转到刘树义身上,道:“包括你。”
“所以—”
他笑意收敛,道:“你有资格向我询问。”
柳元明的骄傲与自负,让他即便身处这种境况,仍高高的仰起头。
他不怕死,也不想活,所以他更能无所顾忌,看谁顺眼就多说几句,看谁不顺眼,张口就骂。
他把自己的本性,藏了大半辈子,早就够了,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他要做自己,更加畅快的做自己。
刘树义早已將柳元明看穿,所以对柳元明的这种反应,並不意外。
他也在利用柳元明的这种性格。
事实上,在踏入审讯室的那一刻,看到裴寂与柳元明交锋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就已经有了计划。
柳元明的性格是那种极端的骄傲与自负,这种极端的性格,最容易被利用。
只要想办法让柳元明开口答应自己会回答问题,骄傲如柳元明,就绝不会將说出去的话再咽回去。
所以,他后面给柳元明递话,给柳元明噁心裴寂的机会,都是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这一刻。
刘树义看向下巴高高扬起的柳元明,没有耽搁,直接道:“息王尸骸被你们偷走后,运往了何地?藏於何处?”
听到刘树义问出重要的问题,杜如晦幽深的眸子顿时看向柳元明,就连裴寂,此刻也顾不得心中闷气,紧紧地盯著柳元明,想知道柳元明是否真的会对刘树义不同,是否真的会回答刘树义。
“你这上来就直指我们计划的核心,我若真的回答你,岂不是背叛了同伴?”
柳元明眉毛挑了一下:“不过我既然答应你要回答你,又不能不回答,所以——
他看向刘树义,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的范围,具体是何处,你们自己去找。”
“哪里?”刘树义没搭理柳元明前面的废话,直接询问。
柳元明看著他:“河北之地。”
河北?
刘树义眯了下眼睛。
裴寂和杜如晦,则是脸色皆是一变。
武德五年,刘黑阔谋反,先被李世民赶到突厥,后藉助突厥再次起兵,强占河北之地,
时年十一月,李渊命李建成出征刘黑阔。
最终,李建成诛杀刘黑阔,平定河北山东之地。
刘黑阔强占河北之地时,抢掠百姓粮食,滥杀无辜,百姓怨声载道,而李建成平定河北后,採纳魏微安抚民心之策,使得百姓恢復元气。
因而,李建成在河北之地的名望极高,百姓也十分拥护。
且在河北诸城之內,还有不少官员,是李建成当时亲自任命。
现在息王尸骸被运往了这里,那和把一只鸟放归天空,把一条鱼扔进海里有什么区別?
別说让河北诸城的官员去寻找,他们不偷偷窝藏,就已经不错了。
甚至,他们都担心,此时的河北之地,已经因息王尸骸的抵达,而偷偷变了天。
若真是这样·.
裴寂面色凝重的看向杜如晦,便见杜如晦神情眉头紧皱,一直温和从容的脸庞上,罕见的露出沉重神情。
“你们在河北聚集了多少兵力?都有哪些人要与你们一起谋反?”裴寂忍不住开口询问。
可柳元明根本不搭理裴寂,他只是看著刘树义。
刘树义沉思片刻后,点头道:“我也是这个问题。
柳元明这才咧嘴道:“具体的仍是不能告诉你,但大概的范围还是能说一说。”
“人数,超五万,具体超多少,你们自己猜。”
“哪些人—我只能说每座城池都有。”
“超五万!?”
裴寂瞳孔一缩,满是意外:“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谋划?竟是已经凑齐了超五万的兵力?”
杜如晦也没想到人数会如此之多。
若真有五万,那还打什么梁师都?
不先把河北平定了,只怕后院起火,会有顛覆大唐之危!
柳元明呵笑道:“你別管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总之——远超你们的想像!”
裴寂与杜如晦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忽然有一个猜测。
恐怕,李建成在玄武门之变之前,就偷偷招揽了一批力量。
而其目的,毫无疑问,是与当时掌控兵力的天策上將的陛下相抗衡。
甚至,可能已经在考虑,要对陛下动手。
只是,陛下先一步动了手,让李建成没机会动用这支秘密力量。
柳元明看著裴寂和杜如晦神情凝重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我不说也是为了你们好,瞧,
现在我说了,你们的压力更大了。”
裴寂被柳元明那阴阳怪气的话,气的面色越发阴沉。
杜如晦也一时难以展开眉头,
“还有別的要问吗?”
柳元明视线移到刘树义身上,道:“趁我心情好,愿意回答,你多问点,万一接下来我心情不好了,可就一个也不会回答你了。”
刘树义闻言,沉吟了一下,道:“我若询问你,你们具体的谋逆计划,起兵时间,如何动手,
你是不是不会说?”
“当然!”柳元明道:“不过就算我想说,我也说不了,我远在长安,没法及时与他们沟通,
所以他们具体会如何做,我也不清楚。”
刘树义点了点头,嘆了口气,道:“那就问个近一点,更具体的事吧。”
“哦?近一点?”
刘树义看向他:“你可知,我今天破了一个自焚案。”
“自焚案?”柳元明有些茫然。
刘树义道:“这是一起由復仇案,偽装成自焚的案件,事情的起因是三个因伤退伍,但又因功获得武散官身份的武將,为了夺取一个富商的家財,以意外为藉口,放火烧死了名为白居安的富商夫妇。”
“后来,他们以目击证人的身份,提供供词,说是白居安醉酒打翻烛台,导致起火,他们想救,但来不及救援。”
“这个案子当时由万年县衙负责,最终以意外结案,不过白居安的儿子白惊鸿知道自己父亲在外从不饮酒,所以一直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即便案子已经结案,他仍坚持暗中调查,最终——他查明真相,得知自己父母会死,都是陈锋等三名武將所为。”
“然后,他开始了復仇。”
刘树义將白惊鸿自焚的手法,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得柳元明双眼亮起:“这个叫白惊鸿的小子,有些头脑,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陈锋三人真的会被所有人认为是自焚身亡,有趣,真是有趣!”
“只可惜我被关进了这里,否则我一定要见见这个有趣的傢伙。”
刘树义道:“我与你说这个案子,不是给你解闷,而是陈锋三人当年夺取富商財富的动机。”
“动机?”柳元明眯起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刘树义看著他,道:“陈锋三人不是见財起意,他们的生活並未因夺取了这滔天的財富就十分奢侈,相反,他们在夺取这些財富后,反而过的更为拮据,这让我十分疑惑,为何会这样———“
“所以我继续调查,结果,我发现他们夺来的財富,都神秘消失了,他们竟是一点也没有留给自己。”
“对此,我感到十分不解,不知道他们通过杀人,辛苦夺来的財富,跑到了哪里,直到———”
刘树义直视著柳元明的双眼,道:“直到你刚刚说息王有五万旧部,我才恍然大悟。”
“我查过,陈锋与陆阳元,在去年的一年时间里,曾分別给沧州別驾韦成毅,恆州长史赵贺通过信件。”
“陈锋三人,又正好是当年跟隨息王征討刘黑阔的旧部,所以———“
刘树义道:“他们其实就是你在长安城的內应吧?是他们接应你,把息王尸骸秘密运走,他们夺来的財富,也是用在了息王的这五万兵力上吧?”
裴寂听著刘树义的话,一边震惊於刘树义竟然在短短一天內,又破获了一桩这般复杂的案子,
一边紧紧地盯著柳元明,想知道是否真的如刘树义所说。
如果是真的,便意味著息王尸骸案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將拼上。
息王户骸案,所有参与的人员,將彻底明晰!
而杜如晦,却是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精芒,他看了神情认真的刘树义一眼,目光越发幽深。
然后,他们就见柳元明咧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他们。”
“真是一群蠢货!”柳元明神情里带著毫不掩饰的不屑:“我没供出他们,他们反倒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给復了仇!”
“真是他们?”裴寂一喜。
刘树义盯著他,道:“可我刚刚在提起他们时,你的反应,似乎並不认识他们。”
柳元明耸肩:“为了避免一人被抓,所有人都被端掉,我们都是以代號互相称呼,所以他们的具体名字身份,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也知道確实有人在两年前,给河北送去大量钱財,故此这么一比较,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刘树义頜首。
裴寂冷声道:“怪不得我们对你们一直毫不知情,你们连彼此的身份都不知道,当真是狡诈到了极点!”
“的確狡诈到了极点。”
刘树义难得赞同了裴寂一句。
裴寂冷哼一声,刚要自得的附和一句“
然后,就见刘树义转身看向杜如晦,道:“確定了,他不是息王旧部,偷盗息王尸骸,有其他意图。”
“什么!?”
裴寂脸上的表情条地一凝,整个人就仿佛被一锤子轰中了脑袋一般,只觉得耳朵喻喻直响。
他听到了什么?
这已经是他今夜第二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刘树义在说什么玩意?
什么叫“他不是息王旧部?”
这个“他”,指的该不会是——
裴寂猛的转过头,直接看向绑在柱子上的柳元明。
就见原本下巴高高仰起,一脸狂妄自大的柳元明,此时瞳孔骤缩,正死死地盯著刘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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