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用的则是判官笔,点穴截脉,阴险毒辣。
云虎眼神平静,手中长剑再次变招。
青城剑法——“云海生涛”。
剑光吞吐不定,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暗流汹涌。
刀光与剑影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那使刀的汉子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剑上传来,虎口剧震,手中钢刀险些脱手。
他尚未来得及稳住身形,一道更为凌厉的剑光已然掠过他的颈项。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最后那名手持判官笔的武者,见同伴接连毙命,心胆俱裂,转身便欲逃窜。
云虎岂会给他机会。
“风捲残云!”
剑光一闪,如狂风扫落叶。
那武者只觉后心一痛,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前后不过十数息的功夫,五名先天境中后期的高手,尽数殞命於云虎剑下。
他长身玉立,白衣胜雪,墨发飞扬,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上一滴鲜血也无。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围观的百姓早已骇得魂飞魄散,看向云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大夏铁律,同境界武者比斗,生死自负。
这五人联手偷袭,被反杀也是咎由自取,云虎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自有大夏皇朝官差前来洗地。
云虎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没有去看二楼那容失色的程凝翠,也没有理会掉落在地,已然沾染了血跡的红绣球。
他取出一块洁白的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著剑身上的每一寸。
动作专注而轻柔,仿佛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擦拭完毕,他手腕一振,长剑发出一声轻吟,还入鞘中。
云虎重新將长剑背好,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酒楼二楼那炼气期修士所在的方位。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迈开脚步,从容离去。
酒楼二层,临窗而立的陆承泽嘴角勾起一抹难辨意味的弧度。
他手中摩挲著一枚温润的玉佩,视线紧锁楼下那道挺拔的背影。
“好美的剑。”
陆承泽心中暗赞。
这年纪轻轻的云家二爷,真是好手段,剑法已臻化境,凡阶无人再是他的对手了。
“可惜了,剑法再精妙,终究是凡俗武技的极致。没有灵根,仙途无望。”
陆承泽微微摇头,目光转向街道另一侧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道隱晦的视线与他交匯,他几不可察地頷首。
寧永瑞这老狐狸,消息倒是灵通。
“哼,拋绣球?莫家也真沉得住气,程家这颗暗子暴露,竟还想用这种法子遮掩,顺带钓鱼。”
陆承泽冷哼。
若非寧家提前透了消息,指出这程家是莫家藏在眼皮子底下的分支,他们陆家还真被蒙在鼓里。
“这云虎,倒像是一块投入死水中的石头,激起了不小的浪。”
陆承泽心念电转。
云家这二爷,孤身前来东湖城,显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清楚此行必然凶险。
这份胆气,这份决绝,倒也令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