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的目光深邃,仿佛看到了更遥远、更广阔的天地。
万方湖各家的法术玉简,他已尽数研读。
那些在他眼中曾经高深莫测的法术,如今看来,却显得那般粗浅,甚至可笑。
这种认知带来的,並非全然的自得。
反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清醒,一种近乎冰冷的了悟。
云家,包括整个万方湖的修仙家族,都如同井底之蛙。
他们所见的天空,不过是井口那一小片。
而云家,或许因为那神秘的族谱,侥倖能够稍稍垫高脚跟,伸长脖子,向井外瞥见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眼。
仅仅是这一眼,便足以让云龙清晰地认识到云家的渺小与无知。
真正的修仙世界,其浩瀚与玄奇,远非他们所能想像。
那些真正强大的法术,那些神妙莫测的法宝,对於他们而言,依旧是传说中的存在。
云龙收回远眺的目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这口气息在夜风中迅速消散,带走了他心中些许的激盪,余下的,是沉甸甸的责任。
他转过身,视线投向家族演武场的方向。
父亲云济的身影,即使在夜色中,也依旧显得那般……专注。
云济早在半年前便已成功突破至炼气二层。
如今,他体內已经凝练出了第三道玄龟镇海气。
这个速度,在万方湖的修士中,已然算得上是天赋异稟。
然而,与云龙自身那匪夷所思的修炼进度相比,却又显得不值一提。
云龙心中清楚,修炼他所掌握的大罗汉拳与金钟罩,真正的基础门槛,至少也需要炼气三层巔峰的修为。
那时,修士体內的炼气数量与精纯度,才能初步支撑起这两门无上法术的运转。
因此,他並未急於將这两门法术传授给父亲。
眼下,云济修炼那些从万方湖搜罗来的普通法术,虽然威力有限,却也能让他熟悉炼气的运转,积累施法的经验。
这算是一种无奈的將就。
云龙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暗自估量过,父亲云济的玄龟镇海气,虽然品质不俗,但与大罗汉拳、金钟罩这两门法术的契合度,恐怕只是一般。
尤其是金钟罩,那门法术对炼气的特性要求似乎更为苛刻。
玄龟镇海气那厚重沉凝的特性,与金钟罩那金刚不坏、圆融无缺的韵味,似乎並不完全合拍。
当然,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日后实际尝试才能知晓。
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也或许,会印证他此刻的担忧。
云龙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另一处静謐的院落。
那是三妹云鹤的居所。
云龙心中微动,他能感觉到,云鹤距离突破炼气期,已经不远了。
一丝期待,悄然在他心底滋生。
云鹤同样从族谱中得到了卡牌传承,其中蕴含的武当先天功,本身便是一门极为上乘的炼气法门。
按照常理推断,如此高妙的炼气功法,极有可能配套有同样不凡的专属法术。
一旦云鹤成功突破,或许就能从那武当道医卡中,获得这些失落的传承。
如果真能如他所料,那云家在法术传承上的窘境,將得到极大的缓解。
那些与武当先天功配套的法术,不仅云济可以修炼,他的妻子李凌月也能够修炼。
李凌月和石晨一样,选择修炼武道步入炼气,而不是直接通过灵根突破炼气。
云龙当初还想著让石晨先探路,然而李凌月这样选择,她或许才是家族在这条道路上探路的第一个人。
家族成员在法术上的选择,將会隨著时间的推移,隨著家族底蕴的积累,变得越来越多。
修仙之路,本就非坦途。
人心叵测,利益交织,纷爭与麻烦,便如修行者身畔挥之不去的阴影。
云家有寧家在外奔走,充当著屏障,这数月来的安寧,已是颇为难得的局面。
这份平静,终究有被打破的一日。
將近三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暉將长春谷口染上了一层黯淡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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